卢象升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熊楮墨一行人运来的五十多座蒙古包,惊诧不已的问道:“我的天呐,你打劫了一个蒙古部落吗?”
熊楮墨飞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满脸崇拜的小陀螺,笑道:“你说的打劫那是以后的事情,这些不是,是我用盐跟俄木布换来的。”
卢象升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土默特部的首领俄木布?他不是在崇祯五年就归顺靼清了吗?”
熊楮墨笑着摆了摆手,笑道:“没错,卜失兔的儿子,土默特部的部长俄木布。
不过,卢大师,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他在崇祯九年就被诬陷谋反,以莫须有的罪名被黄台吉给废了,仅留给了他四个小部落,现在被挤兑到大盘道口放羊呢!”
卢象升听了一头雾水,疑惑道:“合黎山外的大盘道口?”
熊楮墨点了点头说道:“嗯,他们的归化城也被人占了,我们就是从合黎山大盘道口出的关,用了五百斤盐从他们手中交换来的蒙古包。”
一同前去的奥观海满脸的唏嘘,叹了一口说道:“唉,卢大师你是不知道,俄木布一个劲儿的跟我们说黄台吉坑的他裤子都没有了,上了他的贼当。
黄台吉不但归还归化城的诺言没有兑现,利用完了他之后弃之如履,一直往西给赶到了大盘道口外面,还美其名曰戍边。”
熊楮墨于心不忍的说道:“你想都想不到俄木布过的有多惨,用羊皮来煮水喝,用牛皮来做饭吃!
黄台吉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四个部落一千多人连一口像样的铁锅都拿不出,更别说兵器了。
不过这黄台吉还真有些手段,开始的时候拉着土默特部打虎墩兔林丹汗,打走了有卸磨杀驴。
黄台吉在蒙古草原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法炮制,同样的法子是屡试不爽,数年的时间就将数个不顺服的蒙古部落给各个击破。
可悲的是,那些蒙古部落首领们非但不抱团取暖还相互拆台,都认为自己不是下一个。”
卢象升眉关紧锁,忧心忡忡的说道:“这黄台吉还真有些手段,有些乱世枭雄的潜质,看来我以前小觑他了。”
奥观海摆了摆手,眉飞色舞的说道:“卢大师你放心吧,子谦回来的路上说了,他不但要收拾黄台吉,还要把建州女真给灭了呢!”
卢象升闻言笑道:“哈哈,这话听着提气。”
熊楮墨扬了扬眉毛,转身冲着人群笑道:“熊家的爷们们别傻愣着啊,赶紧把蒙古包搭建起来啊!怎么的,你们晚上还想车底下啊,哈哈!”
熊万里愁眉苦脸的望着熊楮墨,别的东西可以胡乱的堆砌可那两车书是他的命根子,虽然已经遣散了小妾,却依然有两个念旧情不肯离去,这么多人和东西挤在一个蒙古包里可怎么睡啊。
可一路上自己没少仗着族长的身份找熊楮墨的麻烦,如今那还好意思腆着脸开口去找他帮忙。
熊楮墨早就看出了熊万里的难住,笑吟吟的来到他的身边,说道:“族长,你家情况特殊,那最大的蒙古包就留给你吧!”
熊万里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他原本你还以为熊楮墨是来给他难堪的,万万没想到熊楮墨竟然会如此分的大度,让他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他噙着泪水,望着熊楮墨离去的背影呢喃道:“英豪,你说是不是为父我错怪你堂兄了?”
站在熊万里身后的熊英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满脸不屑的说道:“爹,他这就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收买人心呢,你可别被这孙子给骗了。”
他身后的跟班儿忙不迭的说道:“对对对,老爷,大少爷说的对,他一定不是良心发现,肯定是意识以后用得着老爷的地方多着呢。”
熊万里一挥衣袖,转身愠怒道:“我平日怎么教育你们的?啊?!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滚!”
在洪水堡城前开阔的地方,熊楮墨指挥着众人把五十六座蒙古包围成了一个圆形,这样一旦遇到了不测也能防守一阵子,不至于被人团灭了。
满头大汗的奥观海看着蒙古包被一个个的分了出去,却唯独没有他们的蒙古包。
他拉着太监弟兄们来到熊楮墨面前,忿忿不平的说道:“子谦,凭什么啊?蒙古包是我们搭建的,凭什么没有我们的啊?”
那群太监们满脸的不解,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就是,就是,凭什么没有我们的啊?”
“难道就因为我们不姓熊吗?”
“子谦,你是不是歧视我们太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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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楮墨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笑道:“我不歧视任何人,一个个你们瞅瞅你们壮的跟牛犊子似的,怎么好意思跟那群妇孺儿童抢蒙古包住?
过几天,俄木布还会给咱们送来蒙古包的,今夜我跟你们一起数星星!”
这帮太监一听熊楮墨也跟他们一起睡在外面,心里立马平衡了。
满脸愤懑的熊守仁挤过人群,跳脚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呢,难道老子也装的跟牛犊子似的吗?”
王总管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着嗓子喊道:“就是,就是,身为太子,你怎么能让皇帝露宿呢?”
那群分的房屋的熊家族人满脸感激的望向熊楮墨,一听熊楮墨竟然都没给他爹熊守仁分帐篷感动的都要哭了。
那群太监发出一阵哄笑,围着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