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血统压制的缘故,亦或者是与生俱来的感应,她能够感应到同族人,这就像是一个黄种人在一群白种人之中,虽然彼此五官结构摆列部位一模一样,但她总能够一眼找出谁才是她种族人来。
**食指轻点红唇,睫似蝶翼翩飞,神秘兮兮道:“人家既然是大祭司,这种隐藏身份的办法自然是有的。”
原来是被隐藏起来了,虞子婴眨动了一下眼睛,突然狐疑地盯着**:“现在,为什么肯将一切老实地告诉我了?”
以前,他各种推脱借辞,现在倒是老实,有一句回一句,问一句答一句了。
“反正该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那么一些梢枝末节的问题,我藏着捂着,岂不是惹你不快,况且……你这么凶,我可不想再被你在身上捅多几个窟窿……”最后一句,**却是将话含着嘴里,幽幽咕哝着嚼着自个儿听。
虽然长刺前端尖细,伤口不太,却十分地深,如穿胸透背般痛,若非让她出气,他倒半分不想这般自虐,要知道他这种媚骨生的体质,别人的半分痛,他却能感受到三分,但相对的,他的恢复力亦是别人的数倍。
——可惜,虞子婴还是听到了。
她冷冷抽动嘴角,直接回了他两个字,简单残暴:“活该。”
**瘪下嘴,感觉自己的玻璃心受伤了。
“你为什么要跟殷圣合作?”虞子婴背转过一只手,耷拉下眼皮,终于看向了圣主。
圣主听到虞子婴的声音,那虚芜放空的眼神,这才一点一点汇聚起来,他仰起头,嘴唇颤了几下,像被一股强烈的寒风呛灌了似的,半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许久,他闭上了眼睛,白着一张脸,自嘲地问道:“子、婴,你、你恨我吗?”
虞子婴闻言蹙眉,撇开了视线,她揉了揉拧紧的眉头,想了一下,暗吁一口长气:“你的出现,让我曾以为,从此我便会多一个拥有相同血脉的亲生兄弟。”
老实,与其恨不恨这个问题,还不如是……失望。
一种本该拥有,却转眼便失去的失望。
虞子婴既不用歇斯底里,亦不用仇恨厌恶,痛骂怒喝,只凭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将圣主打入了地狱,剜心剔骨,他听她完,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一时难以辨别东西南北,顷刻间跌坐在地,不堪重负。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若非他贪欲过甚,如今他跟她重逢,两人至少还会是一对亲兄妹。
这是这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来得亲密却又分断不开来的存在,不是吗?
——然而,他却生生地放弃了拥有这种存在的权利,最终,变得一无所有。
**眸含讥讽,要的便是他这般模样,圣主此人,冷心冷肺,哪怕是灭族之灾因他起祸,他亦能够平静安然地活着,哪怕对他这个从一起长大的玩伴,亦能够在他的逃亡半途之中因为一个怀疑而下黑手。
他此生唯一的软肋,便只有他胞妹一人而矣。
他的爱,源于她。
他的悲,源于她。
他的痛,亦只源于她。
久久沉默后,圣主似想站起来,但徒试了几次,都摔跌了回去,是以,他干脆仰躺在地上,万念俱灰道:“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与殷圣……也只是互相利用,圣灵军跟殷圣,无半点瓜葛与关系,负责露面与洽谈者,除了九圣使,便只有我一人。”
随着他躺地的动作,虞子婴这才真正看清楚他,视线匆匆扫过他胸前那一片沁满鲜血的部位,她呼吸骤然窒了窒,她很快旋转开目光,掩饰着继续平静道:“那九洲内那些叛变的国家,是由你推动的,还是殷圣策划的?”
圣主声音很慢,带着细微疲惫的轻喘:“他们大部分都是由圣灵军出面,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我绝不会让他们的存在阻碍你,我早就安排好了,只等殷圣觉得时机成熟,倾巢而出时,便……”
不等圣主将话听完,这时,长廊那一扇紧闭的大门便猛地被劈成四半,风卷着沙尘呼啸而入,接着数道人影冲了进来。
来者迅速欺近,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压力随之而来,定睛一一看,却是猎豹、皇极、飞烟。
奇怪的是,除了他们三人,其它人却并不在。
**定睛一看,便是一个旋身,迅速将虞子婴保护在身后。
“还真是意外,你们竟然活着出了铁笼。”**舔了舔嘴唇,眸光幽幽,意味不明道。
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虞子婴回忆昏迷前那一刻,她分明记得他们被关进笼子里了,他们三个逃了出来,那惰跟嫉妒呢?
“凭你们的脑子是不可能解开机关,这般看来十有**是惰出手了。”似知道虞子婴在想什么,**道。
“怎么回事?”虞子婴靠在他身后,倒没有觉得被人保护有什么落面子的问题,反而十分配合。
**仰后身子,侧下脸,压在她耳边低声道:“机关只需要将棺椁内的契合物取出,再重新将棺椁合上便开启了。”
他这么一,虞子婴便立即明白了,在这一群人当中,只有惰的属于远攻能手,而且论智力跟腾蛇祭坛熟悉的话,也当属惰了,若他们之中有谁最快破解出机关出来,惰的可能性最大。
“那这里是哪里?”虞子婴醒来便在这个地方,但她却觉得这里应该还是腾蛇祭坛内部某处。
**道:“祭坛下方。”
“腾蛇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