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岑昔低头,看来就是不行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了,也是,若是这宗离是个完全没有主见之人,也就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宗离见眼前的女子神色慢慢地开始失落,这失落只是在神情之中一闪而过,换过的则是依旧平静的脸庞。
宗离不知道这一瞬间,面前的岑昔究竟想到什么,说服自己如此快的恢复平静,但是,他却是不愿意对方失落的。
“那侍女的事,让屈木这就将人送回去,顺便再派几个,让你好好挑选,如何?”跟着开口,乖顺地正要坐下的岑昔一愣,似乎惊讶男子突然之间改变主意。
或许,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
“你刚恢复些许,不宜劳累,在此休息片刻再走,可好?”宗离见此,也不多加追究,究竟她是如何知道人被他带走了,那正殿内也该都是她的人,她想如何便如何。
“多谢。”岑昔开口,已经坐在了书桌一旁的宽椅之上。
先前来的匆忙,岑昔并没有仔细观察过宗离的这间书房,原木色的宽椅因为时间的打磨光亮润泽,木质细腻晶透,相比于厚照国繁复夸张的福寿吉图的雕刻,这一整套的桌椅更趋于自然,整一张木桌之上只沿着木质的纹路的精细雕刻,或远山亭阁,或近处溪水山石,比之多了几分厚重与脱俗的韵味。
岑昔自是有些欣赏品味的,不由地被这看似十分古朴的桌椅吸引了去。
宗离的目光却落在书桌上一叠叠的折子之上。
这里也不是他最常用的办公场所,原先在紫薇殿的多,但此次为了避人耳目,且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所以将她送紫薇殿搬到了自己的星辰殿来,所以,这里临时被作为他批阅折子的地方。
采玉、明玉已经奉上茶,只是,这几日来,他们发现主子似乎并不爱喝茶,对品种与口味也并不讲究。
但岑昔也不拒绝,向来对生活的要求不会十分严苛,新的东西也愿意尝试,可是相比于茶,岑昔更喜欢咖啡与奶茶,所以喝也会喝,只是无感。
而且,面前的宗离已经同意了她的请求,那么这个面子也是要给的。
“东丽国进贡了帆船械臂的技术,本君奖赏了东丽王族承袭王族的荣耀。”宗离慢慢开口,拿起最上面的奏折,突然开口。
岑昔一愣,与她讲这些何意?但是这余光之中,却发现了一本熟悉的奏折,烫金蓝色绸缎为底,也只有厚照国会把这东西做的如此花里胡哨。
岑昔突然想起醉酒前,不,昏迷前,她似乎听到些什么,那个精致似妖冶的男子紧张地宣布着什么。
所以,就算是现在的她已经和那个厚照国的岑京、北昌国的岑昔已经无半点关系,任何人都找不出任何能够关联的证据,但是,记忆却不会变。
“西山国靠近席海,这是今年第十二次上书,见这席海之地并入他西山国。”宗离又拿起一本,像是与岑昔寻常聊天一般。
岑昔只听着,话却不敢接的,这些事关大荆国的政事,就算是她曾经是安修君手下最受宠的近臣之时,也不会轻易参与厚照国的政事。
宗离的目光看向面前蓝色绸缎的折子,是这一本?
“说起来,前些日子,厚照国倒是出了些事情。”宗离开口,又见面前的岑昔也并没有多少兴趣的意思,难道他猜错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之事前来他的书房,这样的借口到底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即便是要听这大荆朝政之事,就算她不来,过些日子,他也会慢慢地会告诉她。
岑昔神色没有起伏的原因是,作为当事人,如今在别人的口中,只听到一句“出了些事情”来总结了那一场事故。
岑昔微微前倾,既然如此,她到愿意从别人口中听一听这个事故,对于失败,她从来都不是害怕面对之人。
“厚照国国主安修君在西界大刀阔斧建立水利设施,半年之内修建了贯通三郡的所有的水利工程,的确是一个伟大举措,不过,却因建设不善,导致山体坍塌,造成两个郡县的洪灾。”宗离开口慢慢地说道。
岑昔并没有任何反应,那神情既像是听了一个陌生的故事置身事外的感觉,又像是不感兴趣。
“后来呢?”可面前的女子又开口相问了。
“厚照国内乱逼迫安修君交出那负责水利建设的大臣岑大人,这岑大人不得已引咎自裁了。”
岑昔手指微微一动,引咎自裁,是啊,当初她的确是引咎自裁的,那么内乱呢?她的死应该解了安修君的两难境地,对任何人都有了交代吧。
“岑大人死了,那厚照国的内乱也结束了?”岑昔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端起茶杯掩饰满腹的五味杂陈。
“事情在此时有了转机……”
岑昔一愣,抬头看向面前的宗离,当然,自杀之后的事情,她已经不清楚了。况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转机,就好比一盘已经死局了的棋,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毕竟,系统都已经下了通告,直接让她早死早托生了。
宗离却不慌不忙,似乎很笃定接下来的内容,会让岑昔感兴趣一般,就当是听个笑话,也能让她惊奇感叹不是。
“本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一切注定,只不过,过了几日,却传来一个戏剧性的消息,那原先塌陷的那座山脉竟然发现了中铁矿,是迄今为止在西界发现的最大的中铁矿,整个山脉之中都是铁矿,这个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