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院子,带着清冷的秋风,吹走暑热,秋高气爽,一片宁静之中,时不时传来小女娃子的欢笑声。
一个身影从院子前走过,慢慢地朝着院门口走来。
安婶伸手杵了杵身旁的傻娘。
“看,京子他娘,这小伙子又来了——”安婶努嘴,傻娘抬头,果然见那一身粗布衣衫的少年,手中拎着一只野兔,正朝着小院门口走来。
傻娘眉头一皱,这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些傻,哪有乡里相邻的,寻常送把菜、送个鸡蛋是常事,可是一连三天不是送野鸡就是送野兔,看那样子,只怕一天也打不着一只的。
“安婶,今日捉了只野兔,看你们在院口,就给你们送来了——”澄阳君微微一笑,说着就将手中的兔子提了起来。
“兔子,兔子……”岑青蹦蹦跳跳地已经朝着澄阳君跑去。
“小伙子,不用了,这些兔子拿去卖钱,能买上个好价钱的。”傻娘连忙摇头,心里更是多了一丝谨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安婶却浑然没有感觉,这小伙子看上去白白净净,就是比起寻常的一些公子哥儿,都能比得去的,而且人有那么好。
“小伙子,安婶还不知道你叫啥,每天都是小伙子来小伙子去的……”安婶很热心地问道。
澄阳君立刻看向傻娘,那满眼中都是期盼之意。
“小名叫璟。”百花璟,百花是紫嫣国囯姓。
“阿井——”安婶点点头。
“阿井啊,这野兔就不用了,你看看,我们家里还有,你拿着去卖钱吧。”傻娘跟着说道,说什么也不收了。
“京子他娘,我是瞧着你面善,很像我娘,所以是心甘情愿送的。”澄阳君见此有些焦急,若今日不收,他明日就没有借口来了。
哪怕就天天说上一两句话,他也是心满意足的。
“阿井,你爹娘——”傻娘一愣,听说这小伙子搬来,却没听说还有家人。
“并不在——”澄阳君微微迟疑,还是开口。
安婶立刻杵了杵傻娘,看你问的,这孤身一人的,还是个猎户,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阿井啊,好孩子,要不今日就在这里用膳吧——”傻娘见此,无由地有些可怜起眼前的小伙子。
“真,真的?”澄阳君一愣,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自然是真的。”傻娘一见对方的神情,顿时笑了,看来是他多虑了,这小子这么殷勤,原来是想套近乎,解决吃饭的问题啊。
“那,多谢两位婶婶——”澄阳君生怕傻娘变卦,立刻谢道。
“进来吧——”
这是澄阳君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踏进院子,屋内的摆设比他想象的要舒坦许多,与寻常农家很不一样,不过,澄阳君又一想,自然是不一样,母后向来见多识广,就算是失忆,但是那本能的审美还是在的,就算是如此简陋的院子,也能收拾地如此顺眼。
见傻娘要杀兔子,澄阳君立刻接过,不让傻娘经手。
安婶见此,悄声朝着傻娘挤了挤眼睛。
“这小伙子倒是勤快的很。”
“勤快有什么用,这身板这么瘦,一日里上山,就只得只野鸡,怎么养家糊口。”傻娘理直气壮地说道,往日里,她家阿京都是十来只十来只地挑回来。
正杀鸡的澄阳君嘴角抽了抽,母后这是嫌他没有本事了?
“你懂什么?”安婶立刻不同意了,“这无父无母,有这么个样貌,又是个好拿捏的,我要是有个女儿,定招了做上门女婿,不用侍奉公婆,这日子,就图个过的舒心不是?”
澄阳君的脸色直抽了抽,好在这里没个正值当龄的女儿。
傻娘愣了片刻,狐疑地看了一眼安婶,安神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啊。
这不非得阿京嫁出去啊,找个上门女婿也不错啊,跟着傻娘又摇了摇头。
“还是不成,这猎户是靠山吃饭,若是打不到猎,一家老小不得饿死,不如有几亩天地来的踏实。”
澄阳君噔的一声,剁下鸡头,母后又是嫌弃他?
“也是,阿青还小呢,不着急——”安婶跟着点头,那小小的身影从屋外跑了进来。
“阿娘,阿娘,哥哥什么时候回来?阿青想哥哥了。”
“阿青乖,哥哥要上学堂,再过两天就回来了。”傻娘放下手里的菜,将小女娃子揽进了怀里,耐心地哄着。
澄阳君默默地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就如母后小时候这般哄他一般。
第二日,那扛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挂着足有十来只野鸡野兔的澄阳君又从傻娘家门前走过。
“京子他娘,今日猎的多,给你一只野鸡。”说着脱下一只野鸡扔进了院子里,直接忽略安婶那目瞪口呆的神情。
这么多猎物,是把整个霖山都抓了个遍?
第三日,又是满满地十来只猎物,澄阳君又照例扔了一只给傻娘,傻娘说什么都要留着吃饭,澄阳君求之不得。
“阿井啊,怎么这几日猎的这么多?”安婶一脸好奇,就是绥生他们武功那么好,也没这本事呀。
“头两日对这山林子不熟,这几日熟了,自然就多了。”澄阳君一边吃,一边说道。
隐在屋檐上的旦木不屑撇撇嘴,主子,你就催吧,这霖镇的野味都快被他们买尽了,还什么熟不熟悉,再装两日,他们就要赶到别的镇去买野兔野鸡了。
“倒也是这个理。”傻娘听了解释,点点头,这么多,倒也能养活家人了,而先前的心思又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