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父是巫师,渔村的孩童都怕他们,却只有顺水,时常偷偷地与岑昔和弟弟玩,跟着出海,还经常给岑昔带漂亮的贝壳。
“顺水,这些银两,你看够不够?”岑昔说着,将手中的银两给了少年,少年一愣,却立刻摆手。
“不用,不用,你留着,往后用钱的时候多着咧——”少年飞快地摇着头,说什么也不收钱。
“是,岑昔,你就收起来,如今这和尚也到了,可别误了时辰——”
岑昔点点头,不管怎样,先让这个冤死的爹入土为安再说吧。
三婶见此,跟着已经吆喝着请来的村民准备,和尚匆匆念了一场,跟着的都是渔村的村民,举着幡布,正准备起棺,院外一群人围住了院子,一身官袍的韦郡守已经陪着笑脸,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何人是岑昔?”韦郡守转身目光朝着院内一扫,高声问道,又见幡布围挂,正门还停着一口棺材,顿时觉得晦气。
这岑禾九死了这是几日了,怎么还没埋了。
院内一众村民见来人,顿时隐隐地一腔怒意,可都敢怒不敢言。
说话之人,岑昔认得,正是启照城郡守韦玮,而韦玮身后的男子,虽然未穿官府,但身形挺直如松,想来就是岑父口中的朝中之人了。
想来,当日岑父被这韦郡守喊了去,说是观看气象风云,却不知半夜抬回来的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岑父,官差们说,是岑父得罪了朝中的官,治了一个犯上之罪。
见无人说话,那顺水站不住了,立刻就要站出来。
岑昔却及时拉住了男子。
“草民是岑禾九之女岑昔。”岑昔慢慢地向前两步,如今看来,想躲也躲不过了,岑父冤死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如今,又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