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礼官声音随和,一到朝都,花佢已回去复命,而朝都自有礼官迎进了驿馆。
虽说,这是四位候选公子都有的待遇,可是谁能让花佢花大人亲自出城迎接,一进驿馆又有大荆国君上送来的请帖。这份独一无二的殊荣,独占其一就能够引起满大荆轰动,更别说,占了两个。
风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朝都,北昌国弘夙太子只怕是胜券在握了,只怕是圣女殿下亲点的也说不定了。
“殿下?”礼官又小声地问了一声,弘夙太子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应该高兴才是,也是,如今要见君上,那又一说了。
“本王定会准时前往。”赫连简修回过神,神色语气平静无波,跟在身后的一众人早已经后背早已经一阵冷汗。
“殿下,大喜啊——”礼官见此,顿时垂首恭拜,“太子殿下,圣女出关也就在这一两天,下官在此就先恭喜殿下了。”
随行众人一愣,没有料到礼官经竟如此直白,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是不是说,是不是数说,阁老等人脸上一阵激动。
“大人的意思是?”阁老上前一步,脸上欣喜之色已经藏不住。
“哈哈哈,具体的你们问沈大人不就知道了?”礼官哈哈大笑,跟着礼官一并前来的北昌国的使臣——沈禄,朝着阁老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顿时气氛变得一片“明媚”。
赫连简修只觉得那笑声十分刺耳,双拳不由得紧握了握,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所求的么?对,一直是,一直是辅佐他的所有人的梦想,如今千辛万苦,近在咫尺,可他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赫连简修的心一点点地下沉着,犹如压着铅块喘不过气来。
满屋愉悦的神情,倒像是忘了象天仪还出了差错,更忘了岑昔还在生死不明之中,赫连简修狠狠地拽着拳头。
“殿下,下官就告辞了。”礼官倒是眼力见地,太子殿下这是不喜啊,不对,以宏夙太子的聪慧,自然知道,要得到圣女殿下认可,就得先过了未中宫里的三位这一关,而下午,殿下去见的可是三宗之首的宗离。
宏夙太子不喜形于色,此刻还能够保持镇静,这大大出乎了礼官的意料,同时也更佩服这北昌国太子。
赫连简修送出门,下一刻转身进门。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舒一澄上前一步,屋内的气氛也一瞬间转换。
“殿下,老臣认为,我们的人都没有研究透这象天仪的具体用途,一般人就更看不懂……”阁老迟疑地开口,苏炽透出的口风,岑姑娘只怕凶多吉少。
赫连简修看向一旁舒一澄。
“舒洵,你也认为能够瞒天过海?”赫连简修的声音冷冷传来,压制着一腔怒火。
“殿下,臣认为不妥,在北昌之时,贵使曾经亲眼所见象天仪的操作。那么,象天仪的用途,君上想必是知道的,这样做的危险比较大。”舒一澄下一刻说道,“所以,如今还是据实禀报,说象天仪在航行中遭遇风暴,有些小故障;另一方面,恳请殿下派更多的人,前去寻找岑姑娘。”
舒一澄一撩衣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从听到岑昔情况危险开始,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怎么可能,在他舒洵的心里,那样的女子总能耀眼地让你睁不开眼,她总能在你最绝望的时候,不可思议地出来,虽温和却刚毅、虽认真却不死板、虽眼里明明看着你,等你去深究之时,那一双亮的不可思议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星辰大海。
所以,他舒一澄做过蠢事,甚至只是在他与岑昔只匆匆说过几句话,她甚至还对自己抱有着些许敌意之时,他就做了蠢事,却被阁老狠狠训斥了。
他是舒族之后,娶的也应该是重臣之女,一个渔村的姑娘,当个妾室都是抬举,可是他一眼看出,那样的女子,又怎是甘居妾室之人。
“做好准备,下午带着象天仪,随我一并去见大荆国君上。”良久,赫连简修的声音才传来,带着隐忍的妥协,带着不甘却又只能不甘。
“殿下,这次会面是君上抛出的橄榄枝,不能出一丝差错——”送完礼官回到驿馆之内的礼官沈禄,沈禄原作为太子学师,身份自然与别人不同。
“本王明白——”赫连简修声音平静透不出一丝波澜,眼前都是忠心耿耿跟了他十几年的忠臣,一起经历风雨生死,剩下的不足一半,赫连简修紧紧地握着拳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可是沈禄却有满肚子的话,他与太子殿下并不是一路前来,而是已经到大荆朝都足有十日,这十日内,沈禄作为使臣片刻都没有闲着,更是拉拢了大荆朝臣中一大半的官员。
“此时一一吩咐着注意的地方。”沈禄仅凭有限的资金办成这样的事,足以见沈禄的能力。
“殿下,就算如今,我们也不能高兴得过早,老臣私下里听说,黎合君私下里已经开始行动,出手很是慷慨,只怕到时朝中会有不少人反戈。”
赫连简修点点头,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沈禄的话又接着传来。
“不过,殿下如今的希望更大,老臣听宫内总管透出来的消息,殿下是圣女亲自过问的。”
赫连简修的心一揪,对于那个遥遥不可及的圣女,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一路文试、武试,似乎到最后,圣女的印象就是这大大小小的比试,而对于圣女本人却越来越模糊,越想越与脑海中的另外一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午日过后,赫连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