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座位是打乱的,不是一家一家坐在一起的。这种场合,除了给老人拜寿之外,还是增进家族成员感情关系的重要场所。
杨爸和杨靖这爷儿俩就坐在了屋里的一桌上,这桌虽然算不上是主桌,可也绝对不差。饭桌上有杨靖杨爸爷儿俩,有大姑姥姥家的三表舅王玉华以及他儿子王城,有二姑姥姥家的大表舅刘玉春和他孙子刘保军,还有杨靖的大姨夫和小姨夫也在这一桌,二姥爷家的二表舅李玉敏做主陪位置,他的儿子李兴则坐在副主陪的位子上。
一桌正好十个大老爷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因为距离和时间产生的那一点点生疏感很快就被血脉之中的那种隐隐的联系给彻底打破了。这一桌都挺能喝,再加上绝对都没外人,所以气氛很快就火爆了起来。
按照这边喝酒的规矩,一杯能盛二两半的高脚杯事先约定好几口干掉,是“七上八下”的七口透呢,还是“天长地久”的九口透,那就看怎么商量了。
反正第一杯酒集体同时干掉,这集团作战才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第二杯、第三杯一直到第n杯酒,才算是“散打”开始,也就是单独敬酒或者喝酒。只要你能喝,那就随便你喝多少杯喽......
杨爸、杨靖的大姨夫、小姨夫这连襟三个酒量都可以,要认真起来的话,一斤酒不在话下。要按照地域关系来算的话,杨爸他们三个外加杨靖算是离二姥爷这边最远的,所以杨靖的三个表舅联合起来和杨爸他们兄弟三个开始“单练”。
而杨靖作为第三辈的人,自然有两个表兄弟也一个表侄子招呼。
在这四个小辈当中,杨靖的岁数是排第二的,仅比大姑姥姥的小孙子王城小两岁,李兴比杨靖小三岁,至于当侄子的刘保军,则比杨靖小两岁。
不过刘保军是这一桌上辈分最小的,所以满酒倒茶之类的活都是他来干,谁让这桌上的人他除了叫爷爷的就得叫叔......
酒是五十二度的画卷水井坊,一瓶不到九百块的价格也算是高档酒了。杨靖喝完第一杯之后,又挨着个的给几位长辈敬了酒,这第二杯就光了,然后第三杯酒就开始和表兄弟以及表侄子喝了。
第三杯酒喝到一半,杨靖就开始稳了下来。看到身边的大表舅刘玉春也刚放下筷子,杨靖就侧了侧身探头对刘玉春说道:“大舅,您那石材厂现在生意怎么样?”
“还成吧,不过去年不算很好,主要是竞争太厉害。家里的厂子规模不够,设备也技术力量也达不到,所以很难和那些大厂竞争。人家有规模,生产的产品成本自然要低一些,要不是我这些年来的材料渠道一直保持的很好,咱们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和那些大厂子竞争。”
刘玉春是这一桌岁数最大的,也是杨爸他们这一辈的老大哥,哪怕杨靖大姑姥姥家的大表舅也要比刘玉春小一岁。
听到刘玉春和杨靖这爷儿俩谈起正事,酒桌上聊天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
杨爸问道:“福增哥,家里的厂子不太好干?”大表舅的小名叫福增,所以杨爸叫他福增哥。
“是啊,最起码去年的收益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大表舅叹了一口气。
杨爸看了看刘玉春,又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杨靖微微的点了点头。
其实杨靖这个大表舅在这个家族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主要是因为他不仅是这一辈中岁数最大的男性,更关键的是这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在杨靖之前,他是老李家做生意最成功的一个,尤其是十多年前国内房地产市场正火的时候,他的石材厂没少赚钱。
可是大表舅没有把赚来的钱全都塞进自个儿的兜里,而是给各家都帮了不少忙。当年杨靖去伦敦读研究生的时候,大表舅还给了两万块钱呢。
这些年来大表舅没少帮各家的忙,所以他的威望很高。
杨靖也很喜欢这个大表舅,来燕京的时候只要有空就会过去和这个大表舅喝两杯。前年杨靖给二姑姥姥和二姑姥爷扎针的时候,大表舅也在身边,他对于杨靖的这套神奇的针灸术很是震惊。毕竟他的老娘都栓住两年了,结果这个外甥几针扎下去之后,老娘立刻就活蹦乱跳的下床了,而且这两年是越活越年轻,眼看着九十岁的人渐渐就要活回到八十岁了,谁心里不震惊啊。
而且刘玉春也知道他的大舅,也就是杨靖亲外公的病也是杨靖给治好的,再加上上次杨靖从他家的石材厂解出一块价值连城的和田玉来,刘玉春对于杨靖这个外甥就看的更重了。
杨靖说道:“大舅,我是说如果我给您投资的话,家里的石材厂能扩充到什么地步?”
大表舅知道这个外甥不差钱,最起码前几年他解出来的那块和田玉在那儿摆着呢。不过大表舅还是摇头说道:“小靖啊,厂子规模扩大很好说,只要有足够的资金,那还不是想扩多大就多大吗?咱家在郊区,那边的地远比市区要好申请的多。现在关键不是厂子的规模扩大,而是订单的问题。如果没有订单,光扩大规模了,咱们生产出来的石材往哪儿卖啊。”
杨靖很清楚刚才老爸给自己使的眼色,自然知道老爸是啥意思。
杨靖现在的身份并没有向外说,这帮亲戚也没说,也是担心给这帮亲戚带来太大的压力。这种事儿也不是要故意隐瞒什么的,只是需要一个过程罢了。
杨爸给杨靖用眼色,就是让杨靖给刘玉春的石材厂找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