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鄂州城还是内陆七大中心城市之一,正清文绮堂早早晚晚会在此间设立分店,提前来到探寻一下详情,也是极有必要的。
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清绮郡主的舅舅况晏况贤文就在鄂州城,为武昌军观察使,地方军政长官,三品上大员,驻守鄂、岳、蕲、安、黄等州,是当地仅次于节度使的第二首脑。
节度使赐双旌双节,旌以专赏,节以专杀,为无旌节观察使的顶头上司,就像李之的两种节度使任命,足可见作为一等公的李之,权力之大,堪称朝中重臣。
况晏的父亲,也就是清绮的外公况禀况善亦同样了不得,河西统领当地军队都督,大唐边境御戎国防重将,掌管一州军政大权。
因身体原因,外公况禀并未出席清绮的婚礼,但况晏率况家人赶过去了,闻知李之将有鄂州城一行,颇具盛情相邀前往一叙。
有此人在,鄂州城此行必定也会顺风顺水,因而一路上李之二人的兴致很高。
婺源至鄂州城仅有八百里不到的样子,若是快马加鞭,一个白天就可到达。
但因沿途有一处潜山天柱山,因其主峰“一柱擎天”而得名,为古皖文化荟萃地,人文景观博大精深;道教尊天柱山为第十四洞天、五十七福地;佛教禅宗二祖、三祖曾在此往来驻锡。
孙思邈就曾数次前往,而李之的目的却是那一地存在有新石器时期原始遗址,羡风交给他的道家秘传轻功法诀凌旋七步,就是得自于诸多遗迹中的某一处。
而且佛、道两教视此为“洞天福地”,争相建观造刹,传道布经,他深深怀疑,那里或许就存在着修真界整体消失前的修行秘地。
午时刚过,两人就可望见天柱山的高耸入云,四周群山罗列,环境优雅,蓝天白云之下,有湖如明镜,群峰、苍崖青松倒影其中,如锦如织,给那平静的水面增添了生机。
湖名曰之如锡湖,又名炼丹湖,与天柱山遥遥对望,泛舟其上,如入瑶池。
炼丹湖的来历,源自于半山腰处的一处炼丹台,传说为东汉末方士左慈曾在此炼丹。
炼丹台东南一座庐涤草堂,即为孙思邈前几次的寄宿之地,草堂主人叫做继源道长,是位sān_jí大师境界的道家散修,不属任何派别的避世苦修之人。
“就照你说的,今晚我在庐涤草堂借住一宿,明日里返回来再度启程!”孙思邈眼望波光粼粼得远处,神情若有所思。
李之道,“老爷子与继源道长交情不浅,此人又是绝高身手之辈,就没从他嘴里听到些事关千多年前修真界中事?”
“我早说过,这仅是你个人观点,修真界从此消失,不见得就发生在那地,尽管那部凌旋七步我也看过了,但原始遗址不等同于修行圣地,只能代表原居之人中,曾有修炼者而已!况且能称之为原始之地,就意味着距离如今至少两千年,较之传闻中修真界消失,还要早上数百年。”
“只是那等遗迹就值得我去一探,那里不远处就是两教观刹密集的天柱山,我认为有必要前往逗留一晚。”
“以你身手,在附近也不会有所闪失,但未知之地不一定不会有某种强大存在,比如大型兽类,远古禁制之类,依然需要多加小心。”
二人口中交谈着,也到了无道可循的丛灌乱石密集之处,下马牵引而行,足足绕行一个多时辰,才来到炼丹湖边。
不及他们再有深入,半山处就有一道人影飞落,便是那位继源道长了,孙思邈此时的面目已然变化,他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等他询问话音落下,孙思邈就对其呵呵一乐,口中念动法诀,随着两手猛搓面部,不一会儿已恢复原来模样。
大惊之下,继源道长愣神片刻,才有笑意泛衍:“看来药王果真走了那一步,近十年未见,却是一身气息让贫道探不出深浅来了,想必药王另有我道中机缘获得!”
“之前你可没少在我面前显摆修为,今非昔比,快称呼一声前辈听听!”
能够对自己身份不加掩饰,显然二人间关系不是一般的相互信任,言谈上也随意很多。
继源道长哈哈大笑,“称呼一声前辈也不亏,我要小你几十岁,若是能将修为暴涨原因教授与我,就是喊你一声爷爷也是无妨!”
李之噗嗤乐出声,孙思邈才介绍过:“这是我一晚辈,李之李正文,长安人士,修为与我相当,你是不是也称声前辈?好歹我将是你的祖父辈!”
李之忙为其开脱:“老爷子现对外叫做马前驰,我称呼他马爷!一直以为马爷不轻易言笑,更别提那些戏谑之辞,没想到与您老相见,却是如此随意!”
明显继源道长对于李之的知趣达理很具有好感,当然也有一部分修为高过他的原因,“一见你就知身出高贵门第,讲话通情知贤,不像这个老家伙,在外间装得一副道貌岸然,实则粗鄙得紧!”
口中虽不客气,却主动接过孙思邈手中马匹缰绳,笑容里的真切也是表露无遗。
辗转来到湖边山脚下,不等李之询问,继源道长就介绍道:“别看我孤身一人,知道这地的修炼者也不轻易前来叨扰。原因就在于贫道我一贫如洗,甚至一月里也无几次炊饮,灶上干柴都没有几根,他们打又打不过,贪又没得贪,日子久了,这里倒是成为一处乐得清闲地,少有人理会!”
孙思邈点头应和,“算上今日,我来过此间足有十次之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