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也知道自己,目前处于夹板状态下的左右两难境地,因此高宗才不会真正对自己做些什么,只有令骊山行动依旧进行下去,才更显得他在其中并没起到什么关键作用。
而这样一来,也不得罪远在洛阳的母亲大人,至于李之方面,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重大事情,不过就是遭受一番强势威胁罢了。
因此他此行前来就很有必要,以便令自己父亲那里知晓,自己已经在其中竭力周旋了。
总而言之,这位储君是来表明态度的,他可以对李之将要之行毫不在意,却不能因此而导致皇上最终恼羞成怒。
但他还是忽略了关键一点,那就是洛阳来人已经败露,各方自以为遮掩极为隐蔽之举,已为李之所掌握。
事实上也是如此,便是高宗也没意识到,洛阳方面另有算计。将真正来人潜伏到李之身边,而另行指使人假冒使者,这是个一箭双雕精妙计划,却被上官婉儿一句话泄露出来。
李之面对李显,当然要做出一副茫然不知做派,言语中充斥着真诚:“原来圣上这是在着恼微臣不作为了?多谢太子殿下及时告知,不然我还心怀恐慌呢!好在我不敢稍有懈怠,您看尚方剑不就已经佩戴在身边!”
他刻意后撤一步,已好腾出段距离,要太子知晓自己已将高供御剑佩戴好,换做其他兵器,没有人胆敢如此装备,靠近太子这般近的距离,但这把尚方剑上显眼金黄“御”字,却有携带自如进出上书房权利,更不要说接近仍处在储君状态的李显了。
李显目的已然达到,就不再有继续滞留下去必要,眼看上朝在即,也容不得他在此贻误:“那就招呼临淮郡王一同随我返回,朝中面君议事时间所余不多了!”
接下来,就有人前往通知临淮郡王本人,李之乘机取出一只白玉鼻烟壶:“烦请太子转交皇子殿下,还有这半斤鼻烟,乃我连夜制造出来,目前尚未合眼呢!”
相比于兄弟李旦,实则李显对于李之同样抱有巨大好感,最重要是因为此人不对仕途抱有兴趣,专注于商业上发展,而且屡屡创出独一无二经营项目,无疑对自己未来继位后的经济环境具有巨大帮助。
在李显看来,救助自己父亲仅仅是理所应当之举,这是他与弟弟李旦最大不同之处,后者就首先怀抱对李之感激、敬重并济,如此观念上巨大差异,也就直接导致接下来十几年里,李之更偏重对于李旦的暗中扶持,而对李显艰难处境仅做表面帮衬。
李之在李显临行前,另塞给他一****香精油,嘱咐过使用之法,李显也显得兴致浓浓。
送走了一行人,他们也要前往东市,骊山之行还有需要礼物要置办,熟悉潼临县江家事务的江氏与颛孙琴心也随同前往。
来到门市,又见懿懿公主与其兄关铭已经赶至,如今李之见到堂堂尚书省尚书令关铭出现在此间,就乐个不停,要知道此人已然算是朝中大员,却频频来至店内干些苦力,实在让他感到稀奇。
因为省去了前往宫内时间,李之就可以有许多事情可做,包括兴庆宫那座金库,三师叔容弘冉,四师叔古沫然,完全可以将那里当做未来藏身地,那里四处布及警备力量,即使大师级窥探者也不敢轻易前往。
杨高澹就是在他突发奇想里赶来,和与之同行的七师叔离其,均将自身气息遮掩为普普通通sān_jí狩猎师。
清绮早在院子里等待着,见到杨高澹前来就猛扑上去,两眼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
老吴头引领着夏婆婆三人,也一字排开,假作同为久别重逢模样,强敌一旁窥觎,容不得半点马虎。
数月不见,便是李之白日光线下重见那张熟悉面庞,也颇感亲切,但此时他守着瑜然与庞啼,含着笑并未凑上前去,好教原本一家人先行热络一番。
庞啼在李之耳边轻声低语:“杨先生这是遮掩了气息?啼儿怎么觉得很普通啊。”
“说不得某位大师级就隐在人丛里,不将气息遮掩可就给吓跑了。”小丫头酥绵口中气,刺激得李之有些心思悸动。
庞啼捂着嘴看似偷乐,实则在咒骂般不休:“这些大坏人,到时用哥哥的尚方剑,一个个都捅个透心凉。”
瑜然轻笑,“没想到咱们家啼儿还是个暴力狂。”
“不是的瑜然姐,因为那些人存在,啼儿感觉到咱们平静生活受到了惊扰!”
很快轮到李之他们,他首先给二人致礼,再将二位夫人一一引见,两人各有见面礼相赠,乐得庞啼嘴巴抹了蜜一般甜腻,引来众人大笑。
就在后院树下几人落座,后院临时简易棚均已拆除,一角落已在搭建二层小楼,修做日后接待之用。
众人落座也就遮掩了外间窥探,李之低声说着,“稍后我就引人前往兴庆宫旁金库,收拾出两间房,用做三叔、四叔将来藏身地,那里即使随意出入,也不会引起关注。”
清绮心领神会,“等他带人离开,我们也就能从容脱身。咱们分批走,在秦陇雅阁集合,顺便就餐后一同赶往那地。我父亲也要随后赶来,稍后他引领杨叔几人先行前往,随后我与夏婆婆等人赶到!”
杨高澹点点头,“那名尾随者就在前院密集人群里,李先生会将他引开。不着急,食过了午饭赶过去就可。”
他知道自己爷爷上午会外出一段时间,“半路上我见过封师爷了,他前往西市给明日之行采办些礼物,稍后也会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