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的话吓得手下一众掌柜的不敢出声,一个个低头不说话。
“都哑巴了?福建佬把你们吓住了?”刘香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停留在起身站起之人的身上。
“大哥!福建南鲨岛既然敢把手伸到广东来,咱们就得给他剁下来。不然南鲨岛定然会大举南下,到时不论胜败都会便宜别人!”这人三十几岁,黝黑的脸庞给人干练的感觉。
刘香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褚彩说的好,你带十条船去把那个叫孟什么的给我留下!记住把人和船都给我带回来,我要看看福建人没有皮是不是能多活几天!”
其他的掌柜的听到刘香的话,齐齐打了个寒颤。刘香就喜欢活剥人皮,每次遇到让他恼怒的人都要亲手剥下对方的人皮收藏。
褚彩领命带着人出海拦截福建人的货船,褚彩算得上是刘香手下比较大的掌柜之一。
手下的海船足有十几条,敢打敢拼的海盗也有数百。他带着手下登船驶向茫茫大海,在前往福建的必经之路上守候货船的到来。
孟凡瑞与尚平分别后,站在船上一阵的感叹。自己虽然没有买到飞鱼快船,却买到了长兴军缴获的武装商船。
这种商船的速度不如战舰,火力不如战舰,但用来对付海盗也是绰绰有余。
此次购买硝石长兴军没有出面,而是让他作为代理人出现在广东。孟凡瑞相信不管刘香出于什么目的都会对自己下手,有了武装商船他对此行的信心更加足了。
唯一让孟凡瑞有些苦恼的就是武装商船的帆索操作实在是太麻烦了,如若不是雇佣到长兴军海军退役的士兵,他肯定开不走这条快船。
孟凡瑞来到一个断腿的年轻人身边说道:“钱老弟辛苦了,没有你们我们这群人可就抓瞎了!谢谢了!”
钱兵即使断掉一条腿,拄着拐的他还是站得笔直。微微低头说道:“东家客气了,钱兵和兄弟们残废之身能容东家收留已经是感激不尽,怎么当得起东家一个谢字!”
“钱老弟说的哪里话来,你们能来帮我哪能不说声谢谢呢!钱老弟可曾婚配?小女年芳十四,相貌也算周正,不知钱老弟……”孟凡瑞一心想要搭上长兴军这条大船,为了拉拢这名曾经的长兴军军官,连自己女儿都用上了。
“这个……”就在钱兵意外的时候,瞭望塔上的人吹响了铜哨。
“前方有帆影,看旗号是刘香的人!”瞭望手的一声喊,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他们一直担心的刘香出现了,这条武装商船能不能摆脱刘香的追杀就要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孟凡瑞的脸色变了下,对钱兵说道:“钱老弟!咱们如何应对?”
钱兵走上尾楼,用千里镜看了眼远处的十几条海盗船说道:“十二条船,都是福船。他们船速太慢,咱们直插对方的左侧冲过去!”
在他的一连串命令下,武装商船的风帆全部张来,向着褚彩的左侧冲了过去。
拦截的褚彩见到对方竟然是一条西夷大夹板十分的吃惊,他们对上西夷人可没有讨到便宜的时候。
但并没有退缩,十二比一怎么也能留下对方。只要能抢到这条大夹板,就算打光自己的船也无所谓。
钱兵看着海盗变阵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冷静地下着一条条命令。船帆和舵手在他的命令下,开始让这条武装商船向着褚彩的一侧冲了过去。
钱兵的内心一阵的郁闷,孟凡瑞的水手动作太慢了。这要是在长兴军,他就凭这条武装商船就能战胜眼前的海盗。
看着水手在自己手下的呵斥声中拙劣的动作,心中一阵的无语。本来他可以退役回到家中享福,但心中的执念让他放不下大海。
为了能重新驾船行驶在大海上,他毅然加入到孟凡瑞的麾下。虽然只是条武装商船,但也让他找回当年与敌人交战的感觉。
最终武装商船没能完全躲开褚彩的拦截,钱兵选择从两条海盗船的中间穿过去。死亡峡谷让船上的每个人都紧张起来,炮手更是把6磅炮推到船舷。
原本船上的12磅炮被拆下,对此孟凡瑞没有任何意见。能得到十门6磅炮已经是他意外之喜,更不要说还有五名会操炮的长兴军炮手。
“李威!你小子缺了的大拇指不会影响瞄准吧!要是打不中,你小子就给我回家种地去,不要给咱们小船长丢人现眼!”钱兵对着缺了右手大拇指的李威吼道。
他们是一起当的兵,又是一同登上张环的3号虎鲸战舰。钱兵已经是一等兵,指挥着十名操帆手负责主桅的操作。
李威也是18磅炮组的炮长,迷雾中的一战让他们两个同时成了伤残士兵。本来李威可以去飞鱼快船上担任炮手,但出于兄弟情义跟着钱兵登上了武装商船。
“钱兵你就瞧好吧!等下非得打的海盗尿裤子不可!”李威一边指挥水手调整火炮射击角度,一边与钱兵斗嘴,一点也没有大战来临时的紧张。
他们俩的镇定自若影响了船上的水手,从最开始的慌乱到现在的有条不紊的准备炮击。虽然在钱兵的眼中,这些人还是差得老远,至少比刚才没头苍蝇般乱窜,要好上许多。
褚彩的两条福船由于之间的距离太大,让钱兵抓住了机会直插到两船中间。
两条船的海盗赶忙转舵向中间靠拢,希望能把武装商船夹到中间。同时把船上的几门碗口铳和百子宠对准了武装商船,在武装商船与他们相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