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慎言的第一句话,就让听懂的汉人族长目瞪口呆。他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还问了一句。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连忙跪下给邢慎言磕头。干腊丝人虽然给他们提供了保护,但收取的税收实在太高,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因为鸡笼湾距离干腊丝人的马尼拉实在太远了,补给十分的不易。鸡笼湾的守军光靠马尼拉的补给就得饿死,为了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他们只能压榨附近的村落。
这种情况知道有大明的海商的到来才有所好转,干腊丝人将收购来的硫磺和皮毛卖给大明商人,换取粮食和生活的必需品,才使得鸡笼湾得意继续存在下去。
其他三位土著人族长听到汉人给他们的翻译后,也连连给邢慎言见礼。
邢慎言没有想到仅仅一个名义上的免税就收获了当地人的心,这对与长兴军来说实在是太重要。
长兴军在鸡笼湾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都需要跟当地人请教。尤其是对附近的大势力必须要进行接触,这就需要当地人的帮忙。
对于友好的当地人,长兴军不但不收税,还要给予一定的扶持。对于那些有敌意的势力就要给予打击,必要时要采取极端的手段。
带来的敢死大队就是干这些脏活之人,虽然敢死大队的人失联。但是郑芝龙的手下还有倭人武士,长兴军新兵更是稳定当地秩序的保证。
邢慎言摆摆手让四位伍长站起来说道:“几位伍长不必如此,长兴军要在营地前建立商栈。几位族长有什么需求尽可以到那里换取,长兴军一向公平买卖,几位族长大可放心前来交换物品。”
阻止了几位要再次拜谢的族长后,邢慎言问起了周围势力的情况。当问起为何有两个村子没有来拜见长兴军时,几位族长的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最后还是汉人族长拱手说道:“没来的两个村子居住的都是汉人,其中一个邢老虎以前是吃海上饭的人。年岁大了打不动了后,在鸡笼湾安顿下来。
村中的人也多是他从前的手下,又从家乡羡慕来了不少族人后,在本地形成了最大的一股势力。
在干腊丝人没有来之前,周围村子需要什么物品都需要到邢家村去交易。有着海船,能行走在大明和台员岛之间的邢家村赚得是盆满钵满。
干腊丝人来了之后,见到干腊丝人的战舰他们直接就屈服了。并且迁离了海边,没有海上的威胁,邢家村有时连干腊丝人都是爱搭不理,俨然成了鸡笼湾的一大势力。”
邢慎言听完点点头,既然海贼出身,狂傲不把长兴军放在眼中也不足为奇。
汉人族长继续说道:“另一个村子已经迁来台员岛数百年,村中的人与丛林中的胡瓦部落多有通婚,是这周围另一个大势力。胡瓦部落有勇士数百人,族人更是上千,是李家村的后台。
在没有歼灭胡瓦部落之前,干腊丝人只是名义上统治了李家村,并没有实质上的收税。”
听完族长的话语,邢慎言有些明白了。这两个村落之所以没有来鸡笼湾拜见,无非是认为自己的实力并不比长兴军弱小,觉得有条件可以谈而已。
既然有两只鸡主动跳出来,就不要怪长兴军下狠手。如果要是轻易放过这两个村子,长兴军以后在鸡笼湾的麻烦肯定没玩没了。
“天色已晚,今夜几位族长就留在长兴军休息。待明日跟随大军去拜访那两个村子如何?”邢慎言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容人拒绝。
……
邢家村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邢老虎依旧是当年的打扮。黑色头巾包住有些花白的头,赤裸着上身坐在一间宽大的房屋内。
另外还有几个中年人坐在邢老虎的下手,几人手里拎着酒壶正在往嘴里猛灌。
一人喝光了手中的酒壶往地下一摔,大声说道:“大哥!要我看根本就不需要理会什么长兴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同行而已。他们要是敢欺负上门,我白盛第一个把他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老二不可大意!当初红毛人来的时候,咱们就吃了亏。大夹板船不是咱们的鸟船能抵挡的,不到最后时刻还是不要动手的好!”邢老虎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哥!咱们都从海边迁走了,鸟船也藏在了隐蔽处,您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刀子见红,咱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怕他个屌!”老三薛曾毅也跟着说到。
“就是!大哥,兄弟们多年没拿刀,但身上的功夫还在,根本不用怕什么狗屁的长兴军!”下面不少人跟着起哄。
看着群情激愤的老兄弟,邢老虎似乎恢复了当年海上搏杀时的凶狠。把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往地下重重的一摔。
“对!只要咱们的刀子够快,谁来了也奈何不了邢家村!”邢老虎的话让手下呢兄弟都鼓噪起来,这顿酒喝到很晚才结束。
直到次日太阳升起老高,邢老虎才睁开了眼睛。昨夜的酒喝的实在太多了,到现在他还有些头疼。
邢老虎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真的老了。以往不管喝多少酒,第二日照样能生龙活虎,哪能像现在这样头疼。
他起身来到屋外,走在邢家村的街道上,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满足感。
想自己海贼出身,用了不到五年就在台圆岛建立起偌大的家业。整个邢家村都是他的私产,这里的百姓都是佃户。
虽然不是在大明的土地上,但有刀子在哪里都是自己的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