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莽古尔泰没有继续派出甲兵与长兴军争夺阡壕,这次他选择死守。
复州城墙已经被长兴军的重炮打得破破烂烂,多处的城砖都已经脱落。若不是莽古尔泰加固过多次,早已被轰塌。
城头上的的火炮被莽古尔泰藏了起来,若是一直与长兴军对射早已被打光。
即使如此也仅仅剩下十一门千斤佛郎机而已,这些火炮莽古尔泰要用在关键时刻,决不能在与长兴军对射中消耗干净。
初春的阳光虽没有夏日那么温暖,但照在人的身上还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阡壕里的多了一群手持倭刀的人。
这些人的面露早早就已经放下,他们跪坐于地,一声不吭的擦拭自己的倭刀。
这些人有两千人左右,看得新兵们一阵阵的咋舌。不少人还对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秀才!这些小矮子是什么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瘆人!不会是大帅撒豆成兵召来的小鬼吧!看得麻子浑身不舒服!”老麻子在吴双身边小声地说道。
吴双看了一会才说道:“听闻大帅手中有一支不使用火铳的士兵,名曰敢死大队。敢死大队里面大部分是倭国的武士,还有少部分范了死罪的人!
据说敢死大队每战之前总要为自己举行葬礼,只要出战就没想过活着回来。所以他们作战从来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人人敢死战。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了!”
听到吴双的话,马小六也说道:“对!对!我也想起来了,蓝哥跟我提起过这些人,让我没事不要去惹他们。这群人个个都是疯子,除了杀人啥也不感兴趣!”
听到他们俩的叙述,其余的新兵齐齐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许连山爱热闹,又与吴双的队伍相邻。他听到这边的新兵在议论敢死大队,窜过来说道:“没你们说的那么邪乎!他们的大队长高野除了不爱笑之外,一切都还好!上次我还跟他喝酒来的,你们看着!”
许连山说着就猫腰向敢死大队的人那里走了几句。又向一侧走了过去,不一会就带了个人回来。
这人明显不是倭人,他的身材与长兴军士兵差不多。来到吴双身前微微鞠躬行礼说道:“敢死大队,小队长李贞见过大人!”说完掀开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吴双赶紧还了个军礼说道:“兄台叫李贞那就不是倭国人了?又怎么会到了敢死大队?”
李贞叹了口气,说道:“哎!说来惭愧,李贞乃是济州岛人。当年拿了些不该拿的银子,本该被处以极刑。我家兄长拉着我在大帅门前跪了好久,才求到让我加入敢死大队的机会!”提起当年的往事,李贞唏嘘不已。
“李兄!敢死大队的都是倭人吗?”
“李兄弟!你们怎么不用火铳!”
……
新兵们见到李贞清秀的脸,再没了刚才的害怕,围着李贞问个不停。
李贞也表现的彬彬有礼,有问必答双方谈的十分融洽。突然鼓声响起,李贞对着新兵们说道:“有机会李贞请各位喝酒,在下要回去准备攻城了,等下还需各位多多关照!”说完李贞合上面罩跑回本阵。
吴双大有深意的看了许连山一眼说道:“许兄是怕等下新兵们害怕敢死大队,不敢跟他们配合吧!多谢了!”
许连山笑了笑,少有的没有回答,转身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鼓声响彻云霄,复州城外长兴军的火炮再次发出怒吼,向着复州城发出一轮轮的炮弹。
尤其是12磅重炮,每次击中城墙都会让城墙轻微的摇晃。大块的城砖总要脱落几块,露出里面结实的夯土。
莽古尔泰不敢大意,今日长兴军的炮火格外的猛烈。他亲自登上城头,在隐蔽出向外观瞧。
看了一会才说道:“让奴才们都动起来吧!长兴军这帮泥堪今日怕是要攻城了,只要挺过今日长兴军锐气一过,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突然城外的阡壕里冒出大团的硝烟,沉闷无比的声响惊出了莽古尔泰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势。就在他疑惑之际,一颗沉重的铁球砸在了城墙内。
巨大的铁球直接就砸塌了一所民居,看着腾起的烟尘,莽古尔泰顿时目瞪口呆。
这得多大的炮弹能造成这样的破坏力,要是落在城墙上……,莽古尔泰已经不敢再去想象那样的后果。
他对身边的哥什哈吼道:“快让泥堪炮手对那里轰击,一定要将那里的大炮打掉!快去!”莽古尔泰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
身后的哥什哈快速地跑去传令,莽古尔泰又对身边的两员大将说道:“让奴才们都来吧!一旦城墙被击毁,一定要堵住长兴军!”
“嗻!”爱巴礼和屯布禄答应一声分别下去准备,就在莽古尔泰准备下城墙之时,一颗炮弹从高空带着啸音击中了城墙。
这颗炮弹直接砸碎了城墙上的城砖,深深地陷入了地面。顺着炮弹砸出的坑洞附近,城墙上出现了数条细小的裂缝。
炮弹与城墙撞击的瞬间,莽古尔泰觉得脚下大地都在颤抖,仿佛是地龙翻身一般。
就在莽古尔泰吃惊之时,爱巴礼拉起莽古尔泰就向城下跑去。“爷!快走!”
他们刚下城墙,接二连三的炮弹就砸在城墙上。原本坚固的城墙如同一段破木头一样在风雨中飘摇,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城墙上城砖飞溅,原本待在上面的人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在36磅初阳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