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倍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从梯子上掉下去,他试着活动了下腰部,虽然有些疼痛传来,但他可以肯定这是皮外伤,根本不影响他登城。
他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向上攀登。就在他要爬到棱堡的顶部的时候,一盆液体从上面倒了下来。
图倍尔惊呼一声“不好!”
金汁是女真人最怕的守城武器,所谓的金汁就是大粪水。还是烧开的大粪水,人一旦让这东西烫伤,伤口就会感染大量的细菌。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这就意味着死亡。这东西对攻城士兵的士气打击是巨大的,很多人都要哀嚎数日才会死去。
图倍尔就曾经见过一个脸上被金汁烫伤的士兵,死的时候脸上已经爬满了蛆虫。一想到那个场景,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i/i
这盆液体不偏不倚正倒在他的头上,本以为自己死的非常难看的图倍尔觉得自己的脸上并没有疼痛。
倒下来的水并不热,还有些冰冷。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发现这水并没有什么味道,不过是普通的一盆冷水而已。
图倍尔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用死当然好了。他紧爬几步到了梯子顶部,一下子跳上了棱堡。
迎接他的却是一排长枪,数名手持长枪的枪盾兵正严阵以待的等着他跳上城头。
面对一排刺过来的长枪,图倍尔毫无办法。他只能向后退,可他的身后却是棱堡的垛墙。
只是退了一步,他就被逼到墙边。要看着没有机会的他只能不甘的跳下墙头,下落的他运气非常好,砸在一个汉人泥堪身上。i/i
没有受到严重伤害的图倍尔从地上捡起一面盾牌在墙下寻找机会,棱堡上不停的往下倒着冷水。下面攻城的不论是百姓,还是甲兵被变成了落汤鸡。
在这冬日的寒风里,浑身潮湿的图倍尔很快就感觉不对劲了。尽管他心中火热,但僵硬的四肢告诉他,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图倍尔再次爬上梯子的时候感觉到的是僵硬的四肢和湿滑的梯子,都没有用棱堡上的士兵攻击,图倍尔在爬到一半就掉下了梯子。
这次的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把身子卷曲成一团,使劲的哈着口中的白气,希望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随着他身体里白气的呼出,图倍尔也渐渐的不动了。成为了棱堡下无数冰雕中的一员,致死他才明白原来冷水也是一种厉害的守城利器。i/i
棱堡下的湿滑给进攻的女真人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不论女真人怎么努力也不能占领一小块棱堡墙。
看着成片被打死的百姓和女真甲兵,阿敏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当他看到棱堡的墙上已经结成厚厚的冰层,连梯子都不能架在上面的时候,他终于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仅仅是打了三个时辰就让两千多百姓和六百甲兵永远的留在棱堡下,这时阿敏才知道棱堡的可怕。才知道皇太极耗费十几万两银子买火炮是多么明智的举动,自己也是一头撞了上去,要不是有百姓当炮灰自己率领的六千甲兵都得折损在长生岛一半。
棱堡内却是一片欢声雷动,所有的长兴军都在庆贺他们今日的胜利。
不多时棱堡上空升起了一面白色的大旗,正面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奠”字。反面是“魂归来兮”四个大字,这面大旗在空中飘荡像是在召唤无数死去的冤魂。i/i
很多有亲人死在棱堡下的百姓都跪在地下嚎啕大哭,这是长生岛的明军在替他们死去的亲人招魂。
他们不应该怨恨长生岛上的明军,那种情况下任何的将军都会下令攻击。
哭声传遍了整个女真人的营地,一些失去亲人的女真人也掉下了眼泪。他们痛恨长生岛上的明军,是这些人让他们失去了亲人。很多人都在发誓,一旦攻上长生岛定要杀个鸡犬不留。
入夜时分,女真大营稍稍的出来几辆马车。一些甲兵紧紧护着马车向长生岛移动,他们小心的来到冰面上。
在来到距离棱堡不足一里的地方开始忙碌起来,足足一个时辰才将车上的东西组装好。就在这些人忙碌的时候,棱堡上的炮口稍稍的对上了这里。i/i
女真人一到冰上就被长兴军安排的暗哨给发现了,之所以等了这么久才下手就是想要看看女真人要干什么?
在看清楚他们竟然在组装一架投石机的时候,李柱笑了。野蛮的建奴就是白痴,火炮都不是长兴军的对手更不要说什么投石机了。
“轰!”的一声巨响,长兴军先开火了。炮弹旋转着打向不远处的投石机将两个正在忙碌的女真人打成碎片,其他的女真人充耳不闻依旧在那里忙碌。
李柱对着炮手就是一脚,笑骂道:“这么近都打不中,你昨天晚上的精力都用在窑姐身上了?”
“千总大人不要着急,下次再打不住小的把头割下来给您当球踢!”放松的炮手一点都没紧张,依旧不紧不慢的调整着火炮。
“嘣!”的一声弓弦响传入棱堡内,李柱知道这是投石机开火了。他不屑的撇撇嘴,就投石机发射的石弹打上一个月也不见得能砸塌棱堡的城墙。
就在他的鄙视中,投石机发射出的东西落到离棱堡只有十步的地方。“轰!”的一声爆炸,将长兴军都给吓到了。
建奴投过来的竟然是火药桶,该死的建奴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如果让这架投石机将火药桶丢进棱堡内,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柱一脚踢开炮手,他亲自上了炮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