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学正露出掩饰不住的羡慕之色,说:“才气鸣州,圣前童生,一次就是两座文牌坊,景国前所未有,哪怕是陈圣也只是圣前童生而已。跟这位考生比起来,那个所谓的神童就算不得什么了。蔡县令,贵县藏龙卧虎啊。”
蔡县令和王院君往神童方仲永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又迅速转回头,万学正说的没错,跟圣前和鸣州比起来,区区出县的小神童真的不算什么。
蔡县令笑道:“考官巡场,两位是否一同前往?”
“愿往!”万学正和王院君异口同声回答。
三人大笑,一起向方运所在的方向走去。
三人路过考房,考房里的考生们抬头一看,顿觉诡异。
“三个考官不会被妖魔附体了吧?怎么笑得跟升官发财似的?”
“不像是巡场,出大事了?”
“蔡县令平时可是冷面清官,今天中邪了?笑的比太阳都灿烂。”
许多考生纷纷探出头,想要看看三位大人要干什么。
就见三位大人在方运的考房前减慢了脚步,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方运刚接受完才气灌顶,心中的喜悦还没消褪,就看到蔡县令、王院君和万学正三人一起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扭头看着他。
方运愣住了,三位大人的举动实在太怪异,让他想起恐怖片里的场面。
三位大人向方运点了点头,给予鼓励的神色,然后扫了一眼方运桌子上的试卷,目光带着些许羡慕离开。
“他们应该是知道我成了圣前童生。”方运心想。
方运又仔细看了看《春晓》,危机感缓解,成为圣前童生,柳子诚就不敢在济县杀他。
方运收拾好书箱,把试卷放在桌面上,背着书箱离开,附近的衙役立刻走过来,把试卷拿走,放入方运的请圣言试卷的上方。
方运路过其他考房的时候,许多考生忍不住低声嘀咕。
“狂生!”
“这人速度好快,佩服。”
“这不是那个被江州西施养着的方软饭么?晦气!”
走出考房区域,方运看到三位考官坐在凉亭里向自己看来,他没有上前攀谈,只是拱手作揖,然后向文院外走去。
万学正高声称赞:“好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儿!”
蔡县令心想那孩子明显是寒门子弟,身体瘦弱不堪,而且一身是伤,鬼都看不出来气宇轩昂。
一旁的王院君赞道:“明明是伤病之身,却毅然赴考,风骨卓绝,乃考生之楷模,定入《县志》,流芳后世。”
蔡县令立刻命人把检查方运进场的两个士兵带过来。
蔡县令看着两个忐忑不安的士兵,说:“我有话要问,尔等务必据实回答。”
“是。”
“方才离开的受伤考生进场的时候,有没有说他的伤情?”
两千考生就这么一个头上包着药布的,两个士兵记得很清楚,就一五一十复述方运的原话,说方运是被牛车送来的,昨日被四个大源府口音的蒙面人袭击,差点被打死。
蔡县令的脸一片青黑。
万学正和王院君颇为同情地看着蔡县令。
方运诗成鸣州和圣前童生固然是蔡县令的政绩,但圣前童生在县试前差点被人打死,这就是治安不力,万一朝廷追究下来,蔡县令很可能要面临责斥、罚俸禄。
吏部有考功司考察官员的执政水平,也就是所谓的考评,原本蔡县令能得上上,可如果方运被打的事闹大,能得个中上就不错了。
蔡县令猛地一拍桌子,道:“告诉鲁捕头,给我严查此事!本县出一圣前童生不易,绝不容忍宵小猖狂!”
蔡县令说完望向文院门口。
方运从侧门走出文院,之前被考生挤满的门前此刻已经被家长占领,上千人在焦急地等待,相互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聊天,喧闹无比。
“可怜天下父母心。”方运想起自己的母亲,目光一暗。
“你交卷了?不是说考到傍晚五点吗?你怎么不到四点就出来了?”
“谁家的孩子?这样能考上才怪。”
“好像是江州西施家的那孩子,都说还不错,没想到自暴自弃,可惜了。”
方运可不想跟那些大叔大妈纠缠,快步向外走,挤出人群,外面停满了轿子和马车,其中一辆牛车格外醒目。
方运快步向牛车走去,只见几个邻居熟人和杨玉环一起在牛车边聊天。
“小运?”杨玉环诧异地看着方运。
那几个邻居什么都没说,都惋惜地看着方运,现在交卷的要么是天纵奇才,要么是考的不好干脆放弃的,在他们看来,方运明显属于后者。
这些邻居没有像旁人那样说难听的话,反而都安慰方运。
“小方还年轻,不着急,要是现在考上童生才奇怪。”
“对,都是这身伤弄的,不然小方一定能高中。”
方运微笑道:“谢过各位婶婶大娘。玉环姐,咱们回家吧。”
“好,老母鸡已经炖上,只等你回家。”杨玉环笑靥如花,没有丝毫的失望和责备,甚至不问考的怎么样,生怕方运难过。
方运越发感激她,和她一同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杨玉环故意说一些高兴的话。
杨玉环把牛车还给邻居,和方运一起回家。
杨玉环回屋后系上围裙,笑着说:“小运你坐着别动,姐给你做一顿全肉宴!不仅有炖鸡和红烧肉,还买了一条鱼,让你吃个够,今天吃不了明天吃!”
方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