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把占晟睿送回占家大宅,就火速赶往城外的一个工业废弃地,说来也巧,这里正好是占式看中的打算建度假村项目的其中一个选址。他实在是有些佩服已跟随多年的dà_boss,到底是经过怎样的一种亡族绝种的地毯式搜索,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确的锁定目标。
看着大刀阔斧走在前面的男人,景峰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着他混了,尽管周身时不时的就会被袭来寒气。
占晟楠踩着满是废弃物和乱石子的路,一直往前走。内心焦躁不安,这似乎是他成长以来第一次这么的没有把握,他怕万一找错了地方,他怕这么大的一个废弃场找人要花很长时间,不知不觉地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
那个女人现在一定是怕得要死,他猛然间想起,一直在他面前紧张的不知所以的女人炸毛起来,总是会无谓的直视他的双眼,长时间的,无遮无拦的对视,会让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变得柔和。
突然间,占晟楠很想看秦晓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听着她嘟着嘴骂他:“神经病!”不由自主地嘴角一扬,随即想到是哪个不要命的触碰到他的逆鳞,稍稍温和的面部神经又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冷峻。
跟在一旁的景峰被忽然一夜春风来的温和吓了一跳,随即周身温度又恢复到了负数,偷瞄了一眼双唇紧抿的男人,默默地替某些“二货”哀悼:这一回的事,有份的谁也跑不了。
可是……景峰有些为难地抬头看了看面前鳞次栉比的废气大楼,这样真找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们有时间,可是秦小姐估计等不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呜……汪汪汪,汪汪!”
“总裁,是里斯本的叫声,这边!”景峰一脸惊喜地指向最中间的一幢,心想这个愣头青绑架犯智商也挺反,人类,居然知道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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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开,你这条死狗,滚开……嘶……咬我,居然敢咬我。”王博甩着自己的右脚,拿着刀的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想要刺向突然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狗。
“唔……”里斯本一嘴利齿咬着王博的裤腿不放,身体敏捷地躲避着刺向它的利器,“吱啦”一声,西装裤破裂的声音,王博狞笑一声,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伸手去脱被狗咬住的裤子,嘴里不停地笑着:“这下,看你怎么咬,看你怎么咬,我今天不先宰了你这只畜生,我就不叫王博。”
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的秦晓绝望地以为自己今天逃不过了,没想到王博靠近自己的时候,里斯本居然跳了出来,呲牙咧嘴地咬着王博不放,那一刻她本能的四处张望,是不是他来了?
可是还没等她心头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冀,她就看到王博异于常人的正脱自己的裤子,本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一下,双眼紧闭。
“呜……”突然耳畔传来一声里斯本痛哼的声音,秦晓猛然睁开双眼,里斯本的右前腿插着一把小刀,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里斯本!”秦晓惊恐的叫了一声,这是小家伙最好的伙伴现在为了救她……秦晓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身体挣扎着挪到椅子,一下一下的靠近踉跄着站不稳的里斯本。
“哈哈哈,现在看你还怎么咬我?疯狗,畜生!”王博疯狂的大笑出声,穿着一条裤衩的他弯腰伸手就拔了插在里斯本腿上的刀,狞笑着靠近秦晓。
“呜……汪汪,汪汪汪!”原本呜咽着的里斯本立刻炸毛,拖着受伤的腿跑到秦晓面前,转身冲着王博竖起全身金黄色的毛,上前狂吠。
秦晓从小就喜欢从定义层面上追根溯源地阐述自己对某些人某些事的喜欢,爱护,她喜欢把所有的心路历程换成文字记录在心间。里斯本挡在她面前的这一刻,她没来由地心情有些悲壮,觉得自己就像是看着有人拿着剜肉刀对着身上的脓疮,不忍心也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事后每当秦晓回想起来的时候,她都不确定那个突然爆发力量,挪动椅子直接扑到在王博身上的人是不是自己,只是,当她奋力一搏,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不顾膝盖处钻心的疼,睁开双眼,入目的阳光照耀下忽明忽暗的侧脸。
他身形修长,右腿猛力的踢向还试图反抗的王博,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往旁边一甩,那双手指修长白皙,竖起的大衣领率性的迎风招展。
看着他,秦晓脑中只闪过一句:
满身风雨你从海上来。
从苏逸夏的背叛开始,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被一个男人珍而重之地放起来,不会随手丢掉。眼里只有他,耳畔也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成空白,除了傻傻得看着这个男人,秦晓别无他想。
占晟楠大步走过去,伸手解开秦晓身上的绳子,一把抱起她,面沉如水地说了一句:“哭什么?”
占晟楠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像是浮在如镜水面上那悠远而意味深长地云光水色,霸道地娓娓袭来。这一刻,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毫无障碍的流下,秦晓死死地埋在占晟楠的怀里,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倾述撒娇的对象。
原来我的软弱一直都只愿意让你一个人知道。
“哭什么?”故作不纳的又重复问了一句,声音里却是带了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温柔。占晟楠必须要承认,看到这个女人奋力撞向歹徒,自己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头猛然间袭过的那一阵剧痛,他突然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