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有一间放着满满盒子,但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到后的震撼,那就是难以言喻了。
“小姐,小心些”被幕采吩咐看管这些的七七,走在前面给幕采开路。知道幕采是要找那根牡丹玉簪,就径直走到一个小匣子,取来递给幕采。
幕采摸了摸表面,并没有因为年久多年不曾佩戴而生了灰尘,看得出,七七平时是花了时间看护的。
打开盒子,就看到一个没有自己手心大的牡丹花状的玉簪。
细细的拂过簪子,还看到牡丹的一个花瓣缺了一角,轻叹,自是天意弄人,早知道守不住你,当初就直接给了算了,何必还弄得你残缺了些。
这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当初自己也还是个11岁半大不小的姑娘,过生日的时候,已经出外的二哥哥,给自己送来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的就是这个玉簪。
如果是普通的玉簪也就入不了幕淼的眼睛。但是这个做工精细的玉簪,却是出自有名的玉饰大师之手,这是他的收官之作,恰巧流到幕峰手里,想起自家四妹妹一直素面朝天。也没有拿的出手的首饰,便高价买了下来。
谁知道生日不久前,幕淼和她的一帮朋友聊天说到首饰,个个都有玉大师打的首饰,就知道没有,虽然姐妹们不说,但是幕淼还是觉得膈应。堂堂幕府家的二小姐,竟然会没有!
本来就心烦,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幕清夸这个玉簪如何如何好,心里直冒火,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幕峰也只是送了把灵巧的小匕首,哪知道送这个压根不是自家人的外人,竟然是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是正宗嫡女没有的东西,你一个捡回来的野丫头竟然有,心里一下子就被嫉妒蒙了眼睛。
后来怎么发生口角的,幕采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并不愿意将自己也很心仪的玉簪送人,尽管她是自家姐姐。争夺时,不知是谁放了手,玉簪就这么落地,精美的牡丹花瓣就这么少了一小点。幕清也曾劝说,本不是多么明显,送的东西,就是要戴才能体现人家的心意。但是不管幕清如何开口,幕采却是一直迟迟不肯,所以,这个玉簪一直都未曾见人,也只是偶尔在镜前,过过瘾罢了。
幕采合上盖子,转身就要离开。
七七眼看着幕采就要出了这个门,却突然停下。
“小姐,你这是要”
七七不解的看着拿把椅子,坐下的幕采。
“今日兴起,咱们四个人也翻翻这些都是什么,体验一把有钱在手的滋味”
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幕采离开前所没有的,那么这些新添的礼物是谁的,又都送了什么,可不能收的莫名其妙,要是误收了什么不恰当的东西,那可不是小事。
这样,四个人就在这个屋子里,一个个的翻看礼物。
时不时的发出惊叹。
“哇,小姐,这个秦大公子送的如意真是剔透,摸起来舒服极了”
“呀,这个是珍珠么!哇,都有我眼睛大呢”
幕采心里好笑。
这些丫头,看到这些女孩子喜欢的珍珠布料感叹,但是看到那些书画都是撇下嘴直接跳过,也不多做评论。
直到深夜,四个人才堪堪将屋子的礼物整理了个大概。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是睡不着。
幕清是剔透的人,所以在每份寄来的礼物,都拿着纸张标明了时间和人。
除了家人每年都铁打不动的送,也只有上官凉和原侑在自己这三年的生辰的时候,都会按时送来,真是让人发愁。
愁的可不是这三年的礼物。
家人每年都送,那是自然。天皇老子都改不了的血缘,但是与上官凉和原侑却是无亲无故,这里面的情分自然是让幕采愁的很。幕采也不是不知世故的女子,本就是和比他人多了好几颗心的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自然是看的清楚。
但是看的清楚何止是自己呢。
回家后,还未怎么休息好,母亲和幕清就开始为自己安排那些不靠谱的相亲。
也是,这些年东极朝廷动荡是日渐剧烈,上官凉是皇后的亲身儿子,又是大公主的亲弟弟,那自是这个旋窝里的中央人物,若是真的嫁给他为妻,那么幕采自是将幕家也拖进了这个挣皇权的路上。
原侑是北潇皇族的唯一继承人,自是少了这些弯曲,但是也不看看东极和北潇的关系,也是与日渐僵,一个处理不好,那又是好些年的战争了。自己身为东极人,父母也都在东极,自是不能也不敢。
幕采苦笑,身在权贵之家,自是不能随着自己的感情行事,这些幕采很早就知道。事情都是两面性的,靠着幕家这个招牌,吃得好睡的好,别人不敢欺负,算是满足了自己上辈子的愿望,生活无忧。
那么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好歹名父亲母亲并没有直接将自己指给一个陌生人,而是让自己也有选择的权利。父母的体贴,自是体会的到,自己也是满足的很。
听着外面的更夫敲着更,“梆梆梆”
幕采昏昏睡去。
幕采睡的并不好,一夜都是在梦里挣扎。
看到上官凉带着满街的聘礼迎娶自己,身着大红色的嫁衣。手中的大红花突然变成了血剑,身后躺着的都是幕府一百多口人,看着自己身旁的父母和两个哥哥,三个姐姐都被人拿着剑架在脖子上,幕采死命往前跑去,但是却一直够不到他们,转身去求上官凉帮忙,只见他残酷勾勒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