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和秋月白一同看向孟天青。
唐佳人一用力,抽出了软剑。
孟天青见唐佳人抽出软剑,一个高蹦起,惊道:“杀人灭口?!”
唐佳人冲着孟天青嘿嘿一笑,耍着软剑便砍了过去。
孟天青撒腿就跑,还不忘回头看秋月白一眼。见他衣袍不乱,才知自己误会了。
唐佳人紧随其后,砍得那叫一个刀光剑影。
两个人,竟就这么跑远了。
潜影出现,询问秋月白:“是否要取回揽月?”
揽月,那把软剑的名字。
秋月白收回目光,道:“随她。”
潜影暗自心惊,却并未再说其它。
望东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并带来十名随从。他们将刺客们悉数捆好,送去黑崖,严刑拷打,却并未问出什么。只因,这些人的舌头,不但被悉数减掉了,且……变得神志不清,就像被人抽走了魂魄。
秋月白没有等到结果,却预感到事情变得不太寻常。
这是十分明显的栽赃嫁祸。却也因为这份明显,显得有些不一般。
百川阁在江湖中的地位不俗,其一,便是因为他们从不参与江湖中事,只是以眼睛的身份出现,记录下一个个秘密。那些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人,确实是想百川阁覆灭。所以,他们很有可能用这一招,借自己之手,结束了百川阁。
只是……如此明显的陷害手段,图谋在此处,明显意不在此。
再者,百川阁何时有能耐可以操控人的意志?那些刺客,如今变得痴傻,理智全无。留着无用,杀了只是让刀染血罢了。
秋月白心是百转,对望东交待了一番。
望东领命,带人砍杀了那些痴傻刺客,将这些人全部扔到了荒山之下。
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有一只手动了动,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人,也是一名刺客,唯一不同的是,他是这批刺客的头领。
刺客头领的胸口被砍伤,伤口很长,看起来鲜血淋淋十分恐怖,却并没有致命。
他站起身,嘿嘿傻笑着,转头看了看周围,而后低下头,用手触了触伤口,痛得哎呦一下,然后竟是捂着胸口,慢慢向一个方向盘而去。
他走了没有几步,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
那鼓声不大,就像孩儿把玩在手的拨浪鼓,只是声音并不令人愉悦,反而令人变得烦躁紧张。
秋月白手持一把长剑,面无表情地从树后走出。
没有二话,刀剑直接出窍,袭向那鼓声的所在。
鼓声嘎然而止,秋月白扑了个空。
秋月白站在原地,道:“出来一见。”
空中留下一阵怪笑声,再无动静。
刺客头领那涣散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而后……竟是冲着秋月白露出一记诡异的笑,扬起手,一掌劈向自己的天灵感!
刺客头领死。
潜影出现,对秋月白抱拳道:“没追上。”
秋月白收起长剑,转身回到秋枫渡,径直向房间走去。
他推开房门,将长剑放到桌子上,刚要脱外袍,就听唐不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不紧不慢地道:“这是跑哪里风骚去了?”
秋月白解开领口的扣子,看向侧躺在他床上的唐不休,道:“不休门主这般责问,好似后宅怨妇。”
唐不休打量了秋月白一眼,道:“秋城主出去一趟,牙齿明显锋利不少。怎么,磨牙了?”从床上坐起身,一眼看见他放到桌子上的佩剑,又扫了眼他的腰间,勾唇一笑,“秋城主出去一趟,软剑变成了硬剑,石头是否变成了金子?”站起身,踱步到秋月白的身边,鼻子忽然嗅了嗅,向秋月白又靠近三分。
秋月白的心思转得极快,当即脱下外袍,扔进盛着水的木盆里。
唐不休的眸光滑过疑惑之色,道:“你脱外袍做什么?”
秋月白回道:“脏了。”
唐不休盯着秋月白的眼睛道:“你身上有种本尊熟悉的味道。”
秋月白不搭理唐不休,走到木盆旁,将外袍浸入水中。
唐不休来到水盆旁,垂眸看着秋月白揉搓外袍,道:“秋城主何时学起本尊自己洗衣物了?”
秋月白回道:“刚刚。”
唐不休勾唇一笑,道:“你那么揉搓不对劲儿。来,本尊教你。”伸出手,抓过秋月白的衣袍。
秋月白收回手。
唐不休一边揉搓着一边讲解道:“看着点儿,你得这么用劲儿。重了,衣服会破;轻了,洗不干净。最好放些草木灰,或者皂角,这样洗得更干净。”
秋月白的眸光明明灭灭,终是问:“你倒是熟悉此道。”
唐不休回道:“十六岁以前,不会这些;十六岁以后,得了蘑菇,小到尿布,大到成衣,哪样不是本尊这双手洗出来的?”
秋月白的眉毛微皱,心中划过一丝怪异感,却说不上为什么。他很想将唐不休敢走,却还是开口问道:“你对唐姑娘……”后面的话没有问,也觉得他不应该问。
唐不休却听明白了秋月白的意思,毫不避讳地道:“一直想当个好爹,后来……”眯眼一笑,“若能护她一生,当个好夫君,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世间,唯有那只蘑菇能令本尊牵肠挂肚。”
秋月白垂眸看着水盆里的衣服,问:“她可知你心意?”
唐不休松开揉搓衣服的大手,看向秋月白,问:“秋城主可不像是长舌妇。你如此关心我们的事,为何?”
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