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就听慕炎又道:“至于这些人的赎身银子,就全都归于国库好了。”

“端木首辅,国库能有多少银子进账,就看你的了。”

慕炎笑眯眯地看着端木宪,一副寄予厚望的样子。

“……”游君集与范培中等人眼角又抽了抽,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新帝简直就抓住了首辅的要害。

端木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目光灼灼。

他义正言辞地作揖道:“皇上说得是,贪腐绝对不能姑息!必须重罚,才能以儆效尤!”

端木宪正愁着国库里没银子呢,夏税至少要下个月才能进账,可是各处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现在可好了,有了宗室上交的这笔赎身银子,就可以解燃眉之急了!

端木宪越想越是迫不及待,慷慨激昂地斥了一番贪腐的害处,又赞不绝口地捧了皇帝一番,表示整治贪腐于国于民有利云云。

“……”其他几个内阁大臣皆是默然,由着这对君臣演。

这一天,端木宪进御书房的时候,还是一脸愁容,觉得朝堂怕是要因为内廷司的案子而动荡不安,等出来的时候,却是精神亢奋,神采奕奕。

出宫后,他没返回户部衙门,反而亲自跑了一趟东厂,催着东厂赶紧去抄家。

东厂本来不想理会端木宪的,端木宪虽然是首辅,却还没资格使唤东厂,他们东厂可是超脱于朝堂之外的。

偏偏这件案子与皇后有关,世人皆知是皇后想要整治内廷司。光为了这一点,东厂就必须上!

这趟抄家不是为了首辅,而是为了皇后抄的,他们东厂当然得卖力干,好好干。

端木宪也没闲着,拉着内阁的一众阁老们在文华殿加班,到了四更天,殿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几个阁老们不得不给首辅面子,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与端木宪商议赎身银子的事。

“端木大人,顺王这些年拿了八十万两,不如让他把这八十万两都吐出来,然后再加二十万两作为罚银,你觉得如何?”礼部尚书范培中思忖了一番后,提议道。

范培中自觉这个数目已经是不少了,谁想端木宪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只给了两个字:“太少。”

兵部尚书黄思任接口道:“那就四十万两罚银怎么样?”

他估摸着着一百二十万两应该会让顺王出不少血,不卖掉些宅子田地怕是填不上这个窟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让他们去掏新帝的钱袋子。

“还是太少。”端木宪仍是摇了摇头。

“五十万两?”范培中又往上加了十万两,已经加得心都要抖了。

“太少。”

连着被端木宪否决了三次,几个阁老皆是神情复杂。

八十万两加五十万两,那可是足足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啊!

既然端木宪一直不满意,范培中也懒得再提了,单刀直入地问道:“端木大人,干脆你自己说个数字吧!”

其他几位阁老也是深以为然,也别让他们在那里猜来猜去了。

端木宪慢慢地捋着胡须,用手比了个“八”。

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惊多,还是吓多。

游君集略显结巴地说道:“八……八十万两?!”

范培中与黄思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端木宪一下子从五十万两加到八十万两,这简直是獅子大开口,比慕炎还狠!

范培中斟酌着劝道:“端木大人,这赎身银总得要他们拿得出来的。要是他们拿不出来,定太高也没用。”

八十万贪银加上八十万罚银,足足一百六十万白银,顺王怕是要砸锅卖铁了。

这论起算钱来,其他人可与端木宪没法相比,端木宪胸有成竹地跟他们一一讲道理:“顺王这些年收了八十万两银子,可这银子能生银子啊。”

“顺王妃这十年来悄悄地放了不少印子钱,这几年又往海贸上投了些银子,这两样那可是暴利。再加上,用这些贪银置的田地、铺子也能有营收,算起来八十万两也差不多了。”

端木宪觉得自己还算少了,这要是自己,这么多年,用这八十万两能做的生意太多了,挣个四五百万两也不是问题。

“……”

其他阁老被端木宪堵了一嘴,一时哑口无言。

文华殿内,静了片刻,只剩下烛火燃烧的滋滋声分外响亮。

范培中等几个阁老默默地交换着眼色。

好一会儿,黄思任清了清嗓子,又提议道:“端木大人,八十万两还是太多了,我看不如折中一下,六十万两如何?”

“不行。”

“……”

几位阁老你一言我一语,足足“商讨”了一晚上,他们五个人一起也终究没说过端木宪。

端木宪是算学高手,又是户部尚书,天天与银钱、数字打交道,怎么都能给他们算出一笔账来表明他给每个王爷列的罚银是合理的。

次日早朝上,彻夜未眠的几个阁老们准时出现在了金銮宝殿上,当皇帝升上宝座后,端木宪第一个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把“赎身银”的具体章程呈了上去。

“皇上,这是臣与几位阁老昨晚连夜拟的章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宗室亦不能例外,内廷司一案,宗室虽未直接参与贪腐,但收受贿赂亦难辞其咎,不得不罚。”

“为了避免有人推诿,故意不交罚银,还请皇上能够允许户部,罚没其铺子、庄子、田地等等,以此抵债。”

端木宪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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