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悖lún_lǐ才对!”/p
“闻所未闻,简直是闻所未闻。”/p
“……”/p
这些百姓皆是连连摇头,对着安平投以不以为然的眼神。/p
封预之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那张沾着血污的面庞显得阴冷狠毒,犹如那藏在阴影处的毒蛇般。/p
“安平,和离一事,我也可以答应。”他嘴里那颗缺了的牙还没补上,一开口说话,声音就漏风,“和离书我可以签,但是阿炎是我们封家的嫡长子,改宗换姓一事太过荒谬,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p
封预之昂了昂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这件事的主动权是握在他手里一般。/p
封预之看向安平的眼神冰冷。/p
他已经彻底想清楚了,安平冷心冷肺,她的那颗心根本就捂不热,无论自己做什么也没用,只是一次次地自取其辱,一次次地任由她践踏而已。/p
他有他的柳儿,这才是能与他偕老的女人。/p
思绪间,封预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要一定让安平后悔,他是绝对不会让出阿炎的!/p
就在这时,安平神色坦然地又开口道:“封炎与封家没有半点关系。”/p
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第二句话令得京兆尹何于申都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惊堂木滑落,周围的众人骚动得更厉害了,彷如一锅快要煮沸的热水般,议论纷纷。/p
“安平长公主莫非是承认她给驸马戴了绿帽子?”/p
“荒唐,这也太荒唐了吧!”/p
“这些个皇家公主一个个真是荒淫无道!”/p
“……”/p
那些百姓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一个个义愤填膺,看着安平的眼神中露出轻蔑之色,只是声音都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京兆尹治一个喧哗公堂之罪。/p
安平这贱人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封太夫人眉头紧皱,面黑如锅底,忍不住去看身旁的江氏。江氏之前对自己拍胸脯说得好听,她到底有没有把事办妥。/p
经过今天这一审,封家的家丑怕是要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下封家的颜面全完了!!/p
江氏心下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封太夫人,感觉今天的一切似乎有些超出了他们的控制,她找来煽风点火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安平……安平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p
跪在前方的封预之脸色铁青,感觉头顶绿云罩顶。要不是他之前被打了两次,现在混身酸痛,他已经从地上蹿起来了。/p
“安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p
封预之的声音尖锐激昂,几乎要掀破屋顶。/p
安平看也没看封预之一眼,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又道:“当年本宫怀的孩子在十八年前九月初九那日,就死了。”/p
整个公堂再次陷入一片沉寂,落针可闻,就仿佛周围的声音都被吸走了似的。/p
安平的第三句话又一次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不止是封预之母子,涵星和何于申也是。/p
端木绯低眉顺目地玩着手里的丝帕,以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帕子。/p
下一瞬,涵星凑到了端木绯耳边,兴致勃勃地和她咬耳朵:“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这出戏也太精彩了吧!戏本子都不敢这么写!/p
端木绯除了点头,只有傻笑。/p
安平对于周围那些或轻蔑或探究或质疑的目光视若无睹,不紧不慢地接着道:“那个孩子就葬在千枫山,后来本宫得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就养在了膝下。阿炎和封家无半点关系。”/p
“本宫如今要和离,当然要带走这个孩子。”/p
安平理所当然地说道,从头到尾,从容不迫,镇定自如,好像她说得这件事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p
封预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脖颈间的青筋时隐时现,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头。/p
封太夫人和江氏的面色也很是古怪,一会儿看看安平,一会儿又看看封预之,心里惊疑不定,拿不定到底安平说得到底是真还是假?/p
“我不信!”封预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五官一阵扭曲,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着: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p
封预之仰着下巴,歇斯底里地对着不远处的安平厉声质问道:“我可是孩子的父亲,如果我们的儿子有了什么意外,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p
没错,如果封炎不是自己的儿子,安平为什么以前不说,为什么今天才说!/p
而且,封炎长得这么像安平,他怎么可能不是安平的儿子?!/p
安平她真是疯了,为了从他们封家夺走封炎,竟然不惜撒这种弥天大谎!/p
相比封预之的激动,安平却是那么平静。/p
她微微一笑,恍如牡丹绽放般,美艳不可方物。/p
“十八年前的九月初十,当你决定要纳平妻之时,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了。那个孩子是死是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平淡淡地反问道。/p
“……”封预之的嘴巴张张合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去,心里忍不住想道:难道安平说得是真的?!/p
至于大堂外那些围观的人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这些个皇家秘闻实在是太峰回路转,曲折离奇了,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竖起耳朵听着,生怕漏掉了一个字。/p
封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