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只会如野火般疯长,谁也别想压下皇帝的疑心。

人都说端木宪是个老狐狸,可是照他看,也不过如此。

他也就是随便给端木宪挖了个坑,他就蠢得自乱阵脚,自己跳了进来!终究是当了几年首辅就飘飘然,忘了他的尊荣都是皇帝给予的。

皇帝给的,随时都可以收回。

魏永信不动声色地给身旁的陶将军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刻领会,做出一副气急败坏、哑然无语的样子。

魏永信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几分义愤,一张面庞更是憋得通红,许久才挤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皇上,端木四姑娘可是封炎的未婚妻。”

话落之后,周围再次寂静无声。

金銮宝座上的皇帝面沉如水,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一边的扶手。

虽然皇帝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但是魏永信都看在了眼里,唇角又翘了翘,愈发得意,暗道:成了。

端木宪也了解皇帝,从皇帝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出点门道来,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

这门婚事他也不乐意啊,还不是皇帝所赐,他为臣者不得不受。

然而,这个时候,端木宪也不能主动提这茬,要是说多了,皇帝说不定还会以为端木家对这门婚事有什么意见呢!反正怎么说都是错。

其他官员也是面面相觑,暗叹这为臣者不易。

有大臣大着胆子故意质问魏永信是何意,而魏永信也深黯点到为止之道,不再说话。

皇帝心情烦躁,也没心情再议朝事,丢下一句“散朝”就带着几个內侍率先离开。

下方殿宇中的文武百官皆是俯首恭送皇帝离开。

这一日的早朝可谓不欢而散。

当众臣从金銮殿中出来时,神情还有些复杂。

众人各怀心思,揣摩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些年来,皇帝阴晴不定,朝局变化莫测,曾经显赫的勋贵世家起起伏伏的也不在少数,这一次,莫不是轮到端木首辅了?!

有人暗暗地打算和端木宪保持距离,也有人想借机跟岑隐示好,朝端木宪围了过去,安慰道:

“端木大人,您也莫要太担心了,令孙女为北境筹集钱粮那是大善。”

“是啊。端木大人,皇上心里自有一杆秤。”

端木宪始终是嘴角含笑,随口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心里却是压着一块巨石:方才在早朝上时,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妙,现在更是如此。

这个魏永信果真是老奸巨猾,也了解皇帝,字字句句都是针对皇帝的疑心,这次的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端木宪抚了抚衣袖,下了台阶。

四丫头可是自己的亲孙女,自己当然要护着,绝不容人伤一分一毫。

这时,后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男音:“什么‘鬼敲门’!”

说话间,魏永信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端木宪的身侧,眉宇紧锁,阴沉的目光如利箭般朝端木宪射了过来,怒道:“端木宪,你在那里指桑骂槐的是什么意思?!”

端木宪可不会怕魏永信,毫不躲避地与他四目对视,二人目光碰撞之处,火花四射。

端木宪淡淡道:“魏统领,连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家家都知道为国为民尽一份自己的心,魏统领在这个时候不顾大局,胡搅蛮缠,实在是让人不敢苟同。”

魏永信也不会为了端木宪区区几句冠冕堂皇之语就动摇自己的信念,冷声道:“端木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拿你那孙女当挡箭牌,实在是羞也不羞!”

魏永信又朝端木宪走近了一步,凑在他耳边说道:“端木宪,你胆敢趁我不在,动我侄女,又弹劾我,今天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就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这件事,我可不会随便就算了的。”

魏永信丢下最后一句后,随手一掸袍子,就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只留下一道高大冷然的背影。

他的几个亲信不屑地看了端木宪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端木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魏永信离开的背影,眸光微闪。

他的身侧,其他的官员们也都从金銮殿中出来,纷纷散开,各自出宫。

早朝上的事这么多人在场,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地在各府之间传开了,暗潮涌动。

当天,端木绯也知道了端木宪被魏永信弹劾的事。

“四丫头,你别在意,去做好你想做的就行了。”

端木宪一边说,一边慈爱地揉了揉端木绯柔软的发顶,平日里那双精明的眼眸中温和慈祥,还有引以为豪。

端木宪自然是为自家四孙女骄傲的。

京中多的是别人家的纨绔子弟,整天在外头惹事生非,家里头也都还护着呢,自家孙女为国为民,岂能让人随意污蔑构陷!

外书房里,端木珩也在,听端木宪这么一说,也是微微点头,正色道:“北境战事紧张,连失几城,皇上拨不出银子,妹妹动员闺阁姐妹为北境尽一份力,也错了?!”

“到了这个时候,朝堂上还要勾心斗角,伺机发泄私愤,实在是不知所谓!”

端木珩越说越是义愤填膺,俊朗的脸庞上有愤怒,也隐约有一丝迷茫以及无力。北境危机,他明明是男儿,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又能为大盛、为北境上下做什么呢?!

相比祖孙俩的愤慨,端木绯反而笑眯眯的。

她美滋滋地吃了一口凉爽的果子露,觉得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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