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涵星不仅给端木绯送了东西过来,也亲自来过端木府一次,因为她没出过痘,所以不能进来瞧端木绯。

一听说端木绯的水痘彻底痊愈,涵星第一时间赶来了,然而,满腹的关切之语在看到一屋子的小玩意时,忘得一干二净。

各种各样的乐器、棋类、孔明锁、四喜人、竹蜻蜓、陀螺、兔儿爷、音乐盒……几乎是京中能看到的各式玩意这里都有了。

涵星随意地拿起其中几样把玩了一番,戏谑地说道:“绯表妹,你这是要开杂货铺子吗?”

端木绯怔了怔,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小脸上笑眯眯的,“知我者,表姐也。”

涵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半圈后,目光落在了窗边的那个写字的玩偶上,若有所思地扬了扬眉,“绯表妹,这个玩偶是不是会自己写字?”

也不等端木绯回答,涵星已经走到了方几旁,娴熟地开始上发条。

她上发条发出的咔哒声立刻就吸引了小八哥和小狐狸,它们本来一个占据了一棵梧桐树,一个占据了墙头,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两个小家伙立刻就从高处下来了,一个飞,一个跃,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窗槛上,排排坐,目光灼灼地盯着涵星。

端木绯有些好笑,自打岑隐送了这个礼物给她后,这个会写字的玩偶就成了两个小家伙共同的爱好,比那个西洋钟里会报时的“小鸟”还要受宠。

涵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她还从来没在小八哥和小狐狸身上得到过这么大的关注,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呱!”

小八哥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涵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继续上发条。

那个少女玩偶很快就开始写字了,小八哥和小狐狸一眨不眨地盯着它,聚精会神。

等玩偶停下后,小八哥就一脸期待地再次看向了涵星,那意犹未尽的模样仿佛在说,再玩一次!

涵星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诱惑道:“小八,本宫的父皇前两天也得了一件类似的玩意,只要上了发条,就会画画。如果你肯跟本宫进宫的话,本宫去找父皇讨来给你玩好不好?”

端木绯听着,看着玩偶的眼神登时就有些微妙,这个玩偶在七天前就被岑隐派人送来了她这儿,该不会是岑隐先挑了以后,才……

她什么也不知道。端木绯习惯地放空了脑袋。

“呱!”

小八哥拍了下翅膀,也不知道听懂了涵星的话没,它的反应是直接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一根黑色的羽毛慢悠悠地打着转儿掉了下来。

涵星期待的目光又看向了小狐狸,小狐狸用冰蓝色的狐狸眼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连那只蠢鸟都骗不了,还想骗我?

小狐狸一甩毛绒绒的大尾巴,敏捷地从窗槛上一跃而下。

涵星看着小狐狸那蓬松的白尾巴,就有些手痒,心里默默叹气:绯表妹家的小八和团子真是太难“骗”了。

骗不了两个小家伙,涵星只好转移了目标,转而去骗它们的主人:“绯表妹,你在家闷了这么多天,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端木绯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抚掌道:“果然是知我者,表姐也。我闷在家里十来天,都快发霉了。”

端木绯挽起涵星的胳膊就想出门。

这时,一阵利落的打帘声响起,端木纭进来了。

端木纭刚刚在花厅里处理内务,听闻涵星来了府中,匆匆处理完事务,就赶来了,方才在外面她也听到了涵星和端木绯的对话,微微蹙眉。

端木纭担忧地说道:“蓁蓁,你的病刚好,出门小心见了风……”

“纭表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正好盯着绯表妹。”涵星笑嘻嘻地挽上了端木纭,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三人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涵星的马车就候在仪门处,表姐妹三人上了马车后,拉车的内侍一甩马鞭,黑漆平顶马车就从东侧角门出了门,沿着权舆街一路东行。

在家里被拘了这么久,端木绯一出门,就像是被放出笼子的鸟儿般,不时地挑开窗帘,看着外面兴隆街上热闹繁华的景象,眉飞色舞。

看着妹妹那欢喜的样子,端木纭的神情柔和极了,心道:这十来天苦了蓁蓁了,是该让她出来散散心了。

涵星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提议道:“我们去露华阁怎么样?本宫听说今天有人包了露华阁,还请了不少闺秀去玩,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对了,今天是五月初十。端木纭想起了什么,动了动眉梢,道:“涵星,你说的包下露华阁的人可是宣武侯府的王三姑娘?”

涵星应了一声,挑眉朝端木纭看去,“纭表姐,你也知道这事?”

端木纭颔首道:“王三姑娘的请柬前几天也送到了家里。”只不过,端木纭那几天心里只有端木绯的病,也就没理会。“二妹妹和三妹妹今天应该去露华阁赴宴了。”

端木绯拈了一颗蜜枣塞入嘴里,满足地眯了眯眼。她这些天病着,对于王三姑娘以及请柬什么的,自然是一无所知。

马车在闹市中不疾不徐地行驶着,外面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卖花的女童大胆地追上来,跑在马车的窗户边问她们要不要买花。

五月正是牡丹花绽放的季节,女童提的篮子里的牡丹花虽然品相一般,不过胜在花香怡人,娇艳欲滴,端木绯便向那女童买了三朵。

黄色的那朵给了涵星,粉色的那朵留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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