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气氛。

“好一曲《十面埋伏》!”涵星的眸子熠熠生辉,如宝石般明亮,鼓掌道,“绯表妹,本宫还不知道你弹得一手好琴。”

四周的其他人也回过神来,掌声雷动,久久方息。

不少公子姑娘看着端木绯的目光中都透出几分赞赏,这端木家的姑娘看来也是不简单啊,不仅擅棋,连琴也是一绝。

付盈萱身旁的碧衣姑娘嘴里喃喃道:“可是,这琴不是音域狭隘……”说着她忍不住朝付盈萱看了一眼,表姐刚才不是说这把琴弹不完一首曲子吗?

“付姑娘不行,可不代表别人不行!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一个清朗的男声漫不经心地接口道。封炎的眸子闪闪发亮,蓁蓁的琴还是弹得那么好!

“那为何付姑娘就不能弹?!”那粉衣姑娘忍不住扬声问道。明明不都是同一架琴吗?!

付盈萱的脸颊涨得通红,身子僵硬如石雕,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好似箭一样刺在了她身上,让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怔怔地盯着那把琴好一会儿,突然就动了,大步走到了琴案后,坐下后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置于琴上。

众人皆是怔了怔,跟着厅中所有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了付盈萱身上。

随着她的十指熟练地拨动琴弦,一阵熟悉而激昂的琴音就从她指下流泻而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她弹的正是那曲《十面埋伏》!

琴声磅礴悲壮,杀气腾腾……

众人不由闭目,进入了琴声所塑造的恢弘世界,然而,不到十息,琴声就突兀地停下了,只剩下那根根琴弦在空气中嗡嗡叫着……

琴案后的付盈萱脸色惨白,只见她右手的中指指尖上溢出了一滴殷红的鲜血,那碧衣姑娘花容失色地脱口而出:“表姐!”

付盈萱像是丢了三魂六魄似的,嘴里喃喃说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这琴明明音域这么狭,刚才怎么能弹出一曲完整的《十面埋伏》?!

众人见状,不由再次互相看了看,似有沉吟之色。

这事可有趣了,明明是同一把琴,端木绯可以轻松地弹出《十面埋伏》,可是付盈萱却不行?!

那圆脸的蓝衣姑娘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与身旁的粉衣姑娘暗暗交换着眼神。

这位付姑娘还真是徒有虚名,连个十岁的孩子都比不过,刚刚还在那里装模作样,说得煞有其事的,恐怕是想故意贬低楚大姑娘借此在京城的贵女中站稳脚跟吧?!

差点让她给哄了!

想着,两位姑娘再看向付盈萱的眼神中就多了一抹嘲讽。

什么“琴艺之绝,北楚南付”?!

这位付姑娘在琴道上的造诣与楚大姑娘终究是相差甚远,还敢对楚大姑娘所制之琴指手画脚!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比得上楚大姑娘之人!

可惜啊,红颜薄命……

两位姑娘心底唏嘘地叹了口气。

付盈萱猛地站起身来,看向了端木绯,难以置信地颤声道:“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付姑娘,”端木绯对着付盈萱微微一笑,“你适才不是也说了杉木琴更容易弹开……只要以身行气,以气运身,指法随琴而动,自然就可以。”

付盈萱的脸色更白,微颤的樱唇血色全无。

楚青谊面露几分怀念地看着那把“春籁”,道:“我还记得我大姐姐说过,弹奏这把琴须得‘心无二用、目有专注’……我原以为大姐姐走了,这‘春籁’怕是要从此蒙尘,没想到今日还能听闻天籁再响……”

“楚二姑娘过奖了。我这点微末伎俩哪里敢称天籁……”端木绯慢悠悠地摸着雪玉道。

她倒也不是在谦虚,自她重生以来,她就在努力地抹去楚青辞的痕迹,更改她的字迹,转变她的画风,改变她的指法,这一曲《十面埋伏》也是她的初试啼声。

周围的其他人若有所思地咀嚼着“心无二用、目有专注”这八个字。

这八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可不简单。

这么说来,这位付姑娘刚才怕是“心有二用”,忙着和端木绯、楚青辞较劲,难怪弹不下去了!

付盈萱顿时觉得四周这一道道目光好像针扎在身上一样尖锐,深吸一口气,硬声道:“楚二姑娘,多谢款待,今日我就告辞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大步地羞愤而去,心里觉得憋屈极了:应是人择琴,而非琴择人,这楚青辞分明就是剑走偏锋!

“表姐!”

“妹妹!”

那碧衣姑娘和付大公子急忙追了上去,面色也不太好看。今天他们付家的脸可丢大了!

四周又静了一瞬,众人表情各异,多是心想:这位付姑娘还真是输不起啊!

对于付家人的离去,涵星并不在意,笑着又道:“绯表妹,原来这‘春籁’真的更适宜《十面埋伏》这种气魄宏大的乐曲!”

“端木四姑娘,那么,楚大姑娘制琴时选用杉木而非青桐木,莫非也是有讲究的?”尹大姑娘好奇地追问道,一会儿看看端木绯,一会儿看看琴案上的琴,神采飞扬。

“尹大姑娘,杉木与桐木在音色上各有千秋,青桐木较高亮,杉木则较苍古,不能一概而论。”端木绯含笑道。

“原来如此。”尹大姑娘听端木绯说得有理有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端木四姑娘,我最近刚得了一架‘九霄环佩’,不知可否改日登门请姑娘帮我品鉴品鉴?”

“荣幸之至。”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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