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顺军的反击开局不错,击杀河南提督金玉和、占领彰德府城,随后紧追祖可法打到顺德府,然而风云突变,阿济格大军突然杀到,前锋还是顺军最怕的吴三桂,各部惊恐万状,争先恐后掉头逃跑,山东榆园军干脆散伙回家。顺军一口气退到彰德才停下,李自成劝住部下倚城决战,多铎又突然冒出来,顺军两面受敌溃不成军,幸亏驻守彰德的果毅将军马世耀冒险出击,吸引了清军的注意力,残军才侥幸逃到黄河边踏冰过河。
此战轻松获胜,斩杀、俘获顺军数万,缴获军械辎重不计其数,彰德府城也被重重包围,乌真超哈军的大炮一到必定城破贼灭——清军得意了,趁着手热又扑向黄河南岸。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好像还挂着大同的三色黑鹰旗。”
“肯定是大同的神器,家里的老人早说过晋亲王是神,只有他才神通广大。”
清军乱哄哄走在黄河冰面上,突然发现两个冒火的大圆球从西面飘过来,停下脚步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神器很快到了头顶,抛下两颗黑乎乎的东西,清兵吓得抬腿就跑,两声巨响之后,冰面出现两个大窟窿,一匹倒霉的马很不幸掉入水中。
“快跑啊,晋亲王有神器。”清兵头也不回狼狈而逃,开玩笑,晋亲王有如此神器,惹恼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额鲁居然把人送上了天,这是从哪儿学的妖术?”阿济格立马黄河北岸,目瞪口呆看着天上的怪物。
“可能是热气球,据说是泰西传过来的,”多铎经常和大同商人打交道,见识就是不一样,不过他只带了一万多人入河南,不敢冒然过河,摇头晃脑又说,“卫辉方向也出现大同兵,当心被咬一口,算了,暂时不过河吧。”
阿济格心里同样没底,点点头答道,“也罢,看在亲戚的份上,先放额鲁一把,让罗绣锦去找他们谈。”
“十二哥,你盯住卫辉的大同军,老佟的乌真超哈军快到了,我先拿下彰德府城再说。”
哥俩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关宁军大营,吴三桂正发疯似的鞭打一个壮汉,旁边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八王、十王,大贼头刘宗敏被小王活捉了,还有这个东西——闯贼的军师宋献策。”吴三桂看到阿济格、多铎走来,一脚踹翻那个书生,迎上前行礼说道。
“狗鞑子,刘爷不怕死,是杀是剐由得你,休要使三姓家奴吴贼辱没爷爷,”刘宗敏被打得皮开肉绽,努力睁开眼怒骂道,然后又向宋献策啐了一口,“没出息的东西,站起来!”
“刘宗敏,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啊,把这两个犯上作乱的贼头剐了。”吴三桂挨了骂,气急败坏下令道。
刘宗敏被五花大绑拖出去,宋献策吓得瘫成一团,嚎哭着大声哀求:“王爷饶命啊,草民愿为大清效力……”
“平西王,闯贼一干人等对明国犯上作乱,但对我大清不过是一般草寇而已,依我大清律法,贼寇当枭首示众,你滥用明国酷刑居心何在?”多铎身后的图赖突然开口,周围的满八旗将士立刻对吴三桂怒目相视——明清交恶之时,满人头目落到明军手里通常按叛逆罪凌迟处死,关宁军就干过这种事,如今虽然投降但这笔账还没算。
阿济格很不以为然地瞟了图赖一眼,大清兵为大明崇祯皇帝报仇,剐几个贼头算什么,多铎却对吴三桂冷笑道:“平西王,你要明白现在吃哪家的饭,在我大清军中可玩不得明国那一套!”
“小王知错了!”吴三桂吓得一颤,回过头对家丁吼道:“将反贼刘宗敏、宋献策就地斩首,首级高挂营前示众。”
“这就对了嘛。”多铎嘿嘿一笑拉着阿济格走了。
刘宗敏的死讯很快传到黄河南岸,李自成捂着头不住长吁短叹,这一仗败得太惨,老兄弟走了,最后一点血本也几乎赔光,大顺朝这回恐怕在劫难逃,都怪那帮文人鼓动,其实我无儿无女,当这个破皇帝有什么用。
李自成感到绝望之际,怀庆来信了——云荣在信中痛斥李自成祸乱天下有余、治军安民无能,以致河南形势危急,为今之计只有严守河防以赎大罪,打到一兵一卒也不得后撤,大同绝不会怜悯没用的废物。
前些时候还口口声声帮我守住河南,我当什么人啦——李自成愤怒了,把信撕得粉粹狠狠踩在脚下。
“顺王,你和云统领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不过,我们大同商人的账得结清,一两一分银子也不能欠。”送信的是一个山西盐商,冷冰冰地说道。
李自成一言不发拔剑出鞘,身边的文臣大惊,一涌齐上劝阻,李自成气得手足乱舞,对帐外亲兵大喊:“把这个奸商乱棍打出大营。”
盐商抱头鼠窜,嘴上还很硬:“李自成,你敢打大同公民,等着瞧,有你好看的。”
当天夜里,李自成下令弃守黄河向南撤退,临走还不忘搜刮财物、裹挟青壮,开封府经此一劫更加残破荒凉。
云荣闻讯大怒,下令马进忠的步八镇、陈永福的怀庆府民兵过河,黄河以南的顺军无心抵抗,李际遇部首先反正,其他各部有样学样,大同军顺利进入洛阳,并向东进抵荥阳设置防线——云荣手中只有张鼎的骑三镇、秦虎的步七镇、马进忠的步八镇三个不满员镇,兵力不过二万余人,步七镇还要驻守卫辉防备清军,这是出兵的极限,但商会不满意,自己又招募了两千人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