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刘公公,此次出兵,我丰州精锐尽出,无论步骑全部一人双骑,朝廷给的那点钱粮肯定不够,能不能再拨些马料和棉衣棉被?我们不白拿,用斩获的首级换。”李槐满脸堆笑求道。
“给,你们派人跟我回大同去取,库房里的尽管拿,实在不够的话,咱家就到兵营里剥衣服,打仗的没衣服穿,闲在家里的还好意思吃饱穿暖?”刘文忠马上就拍胸口答应,脸上乐开了花。
“诸将立即各回本部,两日后出发,”李榆站起来下令,随后一指刘兴祚说道,“我不在丰州期间,由刘兴祚佥事以副统领之职坐镇大统领府,与三位同知一并处理丰州军政要务。”
随着出兵令的下达,丰州这架军民一体的机器迅速转动起来,出兵之日,丰州百姓奔走相告、欣喜如狂,纷纷走出家门欢送自己的子弟奔赴战场。营兵是常备兵,军号一响立刻就整队拔营,卫所的守备兵接到通知也携带武器、马匹以及三斗炒米,从各自家里赶到守备所集结,军官和编制是现成的,人一到齐马上就走,其效率之高让金声、刘文忠嗔目结舌,更让他们惊奇的是,不但丰州骑兵人人双骑,所谓丰州步军也是各有战马,另外还有一匹马或一匹骡子。
丰州好战且精锐无比,如此下去,不知道对大明是福是祸——金声望着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挺胸阔步离去的丰州军,一边想着一边擦头上的冷汗。
十月初十,李榆带兵赶到多伦诺尔,察哈尔汗已经在此集结了三万余人,几乎将能打仗的男丁都带来了,原本空旷的草原此时营帐星罗棋布、旌旗遮天蔽日。李榆恰到来的消息让察哈尔人士气大振,土巴济农、噶尔马济农带领部众出营十里迎接丰州军,李榆在欢迎的人中还看见了巴克——这家伙另一个身份是挂百户衔的察哈尔提塘所主事,此次接到了提塘司的命令,率领护商队的两百彪悍之士充当丰州军的向导和斥候。
土巴和噶尔马告诉李榆,前不久阿鲁科尔沁部的部长达赉琥楚尔与四子部和阿鲁伊苏特部的三个台吉一起率部众投降金国,大汗暴怒了,一定要打到西拉木伦河,严惩那些叛逆,察哈尔各部已经做好出发准备,就等着他了。
“大汗,您要的东西带来了,这次我们打到什么地方?”李榆进了营地见到察哈尔汗就问,察哈尔汗最近疯狂地向丰州购买军械,这次给他带来了一万枝铁头箭,看来是要真的拼命了。
“一直向东打,本汗要打过西拉木伦河,能回旧都察汉浩特看看最好,”察哈尔汗挥挥手,又对李榆说道,“你给本汗打前锋,打到西拉木伦河后,本汗过河向北打,你向南打,如果有金兵从大凌河口北上,你顺便替本汗挡住他们。”
察哈尔汗没等李榆答话,就拉着他走上一处高台,今天的察哈尔汗身披盔甲,腰悬弯刀,显得威风凛凛、器宇轩昂,面对数万整装待发的将士大声说道:“洪巴图鲁李榆恰,战无不胜的草原勇士,金国诸申也对他闻风丧胆,本汗今天正式封他为济农,他将和你们一起战斗,欢呼吧,察哈尔勇士们。”
欢呼声瞬间响起,如雷鸣般响彻长空,察哈尔汗微笑着向部众挥手致意——大凌河的明军很难逃出生天了,此战过后辽西明军将一蹶不振,金国下一个目标绝对是他,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重返故地,既然如此,那就再搏一把吧,金国诸申惹不起,就拿那帮叛逆开刀。
“锋利之刀刃,坚实之盔甲,这就是我察哈尔直属各部勇士,诸申是我蒙古的死敌,除非一个倒下,否则绝不会停止战斗,用你们的刀告诉西拉木伦河的叛逆,凡背叛我大蒙古者死路一条,让诸申和叛逆们颤抖吧!”察哈尔汗怒不可遏吼道。
十月末,打着黑鹰旗和狼头大纛的丰州军突然出现在西拉木伦河以南,归附金国的蒙古各部顷刻之间陷入混乱——各部青壮精锐几乎都被金国大汗调到大凌河,留在家里的老弱妇孺如何敌得过武装到牙齿的敌人,贵人们组织起来的零星抵抗瞬间就被摧毁,逃亡成了唯一的出路,可惜想逃跑也不那么容易。
“扫荡,各营自行扫荡,抢光贵人们的牲口、财物,带不走的就地分给百姓,有敢于抗拒着格杀勿论。”李榆对那些贵人绝不会手软,上次打喀喇沁的经验告诉他,杀光那些台吉、诺颜,他们的部众就会成为一片散沙,不但不会抵抗,甚至可能跟他混,有当地老百姓帮忙,吃喝就不用愁了。
“一个也不要放过,,大汗有谕旨,叛逆罪不可恕,人人皆可杀之,把他们的人口、牲畜和财物都给我带回来,带不走的东西就地烧掉,一样也不给他们留。”土巴济农对着察哈尔兵大声吼叫着,这次又和李榆做伴了,两人一起打先锋,察哈尔汗拖拖拉拉还落在后面呢,没个三五天赶不上来,不过土巴也喜欢和李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