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众人看着慕容卿具皆愣怔,只见少女一袭碧色刺绣彩蝶纹单罗纱直领琵琶襟薄衫,黛青色白底印花木兰裙,清新秀丽,惹人怜爱。尤其是那双烟水般的大眼睛,眨动之间,灵气尽显。
“祖母,卿儿好怕。”慕容卿双眼陡然泛红,怯生生的就扑到老夫人怀中,软软腻腻的嗓音听的人心疼,“祖母,卿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哎呦,我的好孩子,吓坏了吧,快与祖母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夫人一边怒目瞪视身侧的大夫人,一边轻轻拍抚怀中少女的脊背,疼惜的道:“傻丫头,别怕,有祖母在,快说说,出什么事了?”
“祖母,好可怕,卿儿自庙里出来,突然就冒出一伙山贼,说什么我挡了谁的路要找我的麻烦。祖母,卿儿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会挡了谁的道儿?祖母,那些人好可怕,如果不是家丁勇猛,卿儿又聪明从一旁山坡翻下去,只怕早就被那些人给捉走,再也见不到祖母了。”
趴在老夫人怀中,慕容卿冷笑连连,如今不过是点醒老夫人,她虽然有着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可却不代表就没人找她麻烦。
果然,她话音刚落,老夫人那威严的目光便扫向一旁的大夫人母女。旁人不知,她乃是将军府老夫人又岂会不知她们的花花肠子。
慕容卿占了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又颇得她的宠爱,虽然有着草包大小姐的名头,但为了将军府的权势,不知多少人想要求娶进门。
如今几个皇子都已到了成亲的年纪,但大夫人的女儿慕容雪年纪还小,恐慕容卿抢了她们所想的倒也有可能。
只不过,这是自己的猜测,大夫人她们定然不会承认。
“老大媳妇,将军府嫡女出门怎可不注意,今儿个算是老天眷顾,卿儿无碍,她要是有了什么差错,看我可饶得了你。”
大夫人身穿一件驼色万字不断头纹天香绢暗花长衣,葫芦双福棉绫裙,全副红宝石头面,端是一个贵气逼人。
但此刻被老夫人责难,她却不敢露出丝毫跋扈之色,只是诺诺答应,“老夫人教训的是,媳妇儿大意了,以后定然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老夫人多看大夫人那伪善的脸面一眼都不乐意,直接挥手赶人。
大夫人恼怒的握拳,咬牙行礼,拽着慕容雪离开。
出了门,慕容雪恨声道:“母亲,那个贱人怎么会逃出来,那我们的计划?”
“计划肯定落空。”大夫人暗恼不已,计划许久,怎就突然落空。小贱人好命居然躲过这一劫,不过,她转头冷眼瞪着内室方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敢挡我的路?”
大夫人冷哼甩袖,领着慕容雪离开。
慕容卿却是陪在老夫人身边,曲意着哄,不多会儿便哄的老夫人是心花怒放,畅笑不已。
而此时九皇子府却是陷入了低气压中,人人自危,尽皆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以防触怒九皇子,不得好下场。
九皇子府书房。
一男子静卧软榻之上,身穿一件白色蜀锦长衫,腰间绑着一根玄色蟠离纹犀带。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不时有幽冷气息散逸而出。他手中捏着一张素笺,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两个字。
“南阳。”他低低的哼了一声,“原来是藏在南阳,怪不得到处寻找不到。竺亭。”
“王爷。”一个抱剑的侍卫应声走进来,高高壮壮,看着就给人压迫感。
“在南阳,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动手。”
“王爷,此消息……”一个不知身份之人送来的信件,王爷怎就轻信了。
“定然无误。”夏侯奕冷冷握拳,那人倒是好心计,南阳距离京城颇有些距离,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将一处藏身地放到那么远的地方,难怪他之前在京中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三皇子手下暗卫的藏身之所。
“王爷,可需派人去追查送信人的身份?”竺亭又问。
“不用。”夏侯奕的声音幽幽冷冷,“查也查不到。”握着素笺的手微微用力,歪七扭八的字,要么就是故意为之,要么就是真不会写字。不过,他全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封信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素笺上带有淡淡的香气,却不似坊间任何香料,仿若少女的体香,幽冷,诱人。
“早晚会将你给揪出来。”夏侯奕将素笺收起,而后扬眉,“那个臭丫头的事情查的如何?”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便止不住心头的怒意,谁给了她的肥胆居然敢这样对他。
等找到了她,看他怎么收拾那肥胆包天的臭丫头。
竺亭一听这话,忙垂了头,甚至还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心中对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升起了膜拜的心理,老天,谁不知九皇子虽然戏女为乐轻易不对女人动手,可一旦触怒了他绝无好果子吃。
轻则丢了小命,重则被卖入最下等的妓寨,被活活折磨致死。
那女人居然敢踩了王爷一身的脚丫子印,用的还是那脏臭的烂泥。竺亭猛的一个冷颤,再抬眼去偷瞄王爷,果然气息越加冷腻。
“回王爷的话,据属下探查,今儿个京中出城的世家女眷只有一人,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慕容卿。据说她上香途中遭遇劫匪,下落不明。”时间与王爷受辱的时间极为吻合,当然,这句话打死他都不敢当着夏侯奕的面说出来。
“慕容卿?”夏侯奕拧眉,怎会是她。忽而,他视线下滑落于胸口处,那儿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