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
颜郡王妃嗤笑一声,目光却是转向了奇大奶奶,“老大媳妇,你与姜姨娘说说咱们的意思。”已是自恃身份,不愿意与她一个姨娘计较了。
姜姨娘气得咬牙,面上的笑容亦发僵硬起来。
奇大奶奶却是理了理衣袖,气定神闲地说道:“眼下府上的姑奶奶已是给你们送回来了,这人我们是不敢要了,回头三弟就会写上和离文书,当然这只是轻的,若是你们不识好歹,这休书更是难免,相信你们宁家还是要面子的,不会愿意与咱们走到这一遭吧?”
“和离?休书?”
姜姨娘眼睛一瞪,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你们敢?当真以为咱们宁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敢不敢可不由我们说了算?”
奇大奶奶却是笑了,只是眸中尽是讥讽,“这可要怨你们姑奶奶,若是她不做出那种好事,在成亲前竟然与别人连孩子都有了,我们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是你们欺人在先,怨不得我们要讨回公道!”
“姑爷,你也说句话,难道你也嫌弃咱们艳儿不成?”
姜姨娘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唰”地一下转向了益三爷,“当初艳儿出嫁时,我可是给她准备了十万的嫁妆,就算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你想想这样的媳妇你去哪里找去?若是将来分家单过,有艳儿给你撑着,你们夫妻俩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啊!”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这便是诱之以利。
益三爷原本还有些懒散地坐着,听到姜姨娘这一说立马来了精神,连腰背都挺直了,一双眼睛瞪得贼亮。
是了,他怎么能够忘记宁艳的嫁妆,整个宁府都是操持在姜姨娘手中,宁艳出嫁不说将府里给搬空,至少也拿了大半来添,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姜姨娘自然是维护的。
若是将宁艳给休了,的确是个损失,将来娶的媳妇难保还能有这样的底气。
益三爷想着想着,心便有些动摇,又看着宁艳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神变幻了起来,这女人长得美身段也好,那是天生的尤物,可就是被别人给压过了还生了孩子,唯这点不好。
当然,女人都有点小脾气,宁艳也不例外,但他从前都忍过了,再忍忍恐怕也没所谓。
看着益三爷有些想要点头答应了,颜郡王妃赶忙咳嗽了一声,又给奇大奶奶使眼色,便听到奇大奶奶的声音快速响起,“三弟且慢!”落地有声,有如铿锵之音,一下唤回了益三爷的神思。
“三弟,如此道德败坏的女子可要不得,收了她回来那是家门不幸啊!”
奇大奶奶这样说着,见益三爷有些举棋不定,又接着下了狠招,“再说了,是他们宁家理亏在先,若是这次不给我们一个交待,这三弟妹的嫁妆也就搁在咱们那儿了,什么时候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派人来取回。”
益三爷顿时眼睛一亮,奇大奶奶这才是说到点子上了,与人共享不如独家占有,再说了宁艳管着嫁妆也不定会拿出来与他挥霍,还不如搁在自己家里,宁家人看得着摸不着吃个哑巴亏。
姜姨娘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她眼下是听明白了,颜郡王府这一群不要脸的东西,不仅是想将宁艳给送回宁府,并且还要他们给赔偿。
“凭什么?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还不能取回嫁妆了,还有没有王法?”
姜姨娘气得跳脚,一双单凤眼都绷直了,里面雄雄火焰跳跃着,恨不得将眼前几人都烧成灰烬。
“好好的一个女儿?”
奇大奶奶笑得掩口,“姜姨娘,这话你也舍得说?真是不嫌害臊!”说着话音又是一转,阴阳怪气地道:“只怕西安府里随便拉个姑娘来都比你女儿清白,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婆媳俩对视一眼,笑得尤其讽刺。
姜姨娘被臊得脸热,可她历来练就了副好脸皮,还能绷在那里不动,只拿恨恨地眼神瞪向奇大奶奶,飞出一柄柄杀人的利刀,“你们敢这样做,就不顾忌我们宁家的脸面了?”这话便是威胁了,聪明人都听得懂。
“若是咱们真不顾宁家的脸面,大可以将你家姑奶奶就这样给退了回来,再敲锣打鼓地宣扬一通,到时候你们宁家可真要颜面扫地,好歹是亲戚一场,这事咱们也不能做绝了!”
奇大奶奶眼波一转,笑道:“姜姨娘,该怎么做你且好生掂量了,咱们也不逼你,一盏茶的功夫,你好好想想!”
姜姨娘在心里唾弃了一声,颜郡王府这些人是既想占便宜,还要保持着吃相好看,着实可恶!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怎么办?
姜姨娘踢了宁艳一脚,低骂道:“只知道哭,眼下也不知道去求姑爷,若是他回心转意,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宁艳用绢帕掩面,哑着嗓子道:“娘,您就别天真了,昨儿个他们就关了我一宿,若是真地可以谈,我刚才能不帮您吗?眼下给他们些钱打发了吧,那个地方我再也不要回了!”说着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牙道:“还有那对母女,快给我送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
若不是那对母女坏事,她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宁艳现在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