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变幻不定。仿佛,内心正陷入激烈的挣扎之中,眼神,晦暗难明,幽冷阴暗。
“呵呵……看来,皇帝陛下果然是年事已高啊!只是不知,这是耳朵不好使呢?还是,脑子不灵光了?”轩辕辰,似乎,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帝阴暗森冷的脸,若无其事的别开目光,看向满园繁花似锦,倒是一旁的萧焕,满脸堆笑的看着皇帝,语气半真半假的开口,似讥诮,似嘲讽。
“萧焕!你不要得寸进尺!”闻言,皇帝的脸色骤然铁青一片,一双如同恶狼般的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萧焕那张阴柔的脸,怒喝出声。
“哎呀!看来皇帝陛下的耳朵是没有问题的!那,你应该是听得很清楚才对?既然都听到了,又何须在多此一举反复发问?”萧焕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只是,那笑容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阴鸷,看似嬉笑的话语,却隐着无尽的凌厉与威胁。
“你!你!”闻言,皇帝险些气的背过气去,手指颤抖的指着萧焕,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不仅是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就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
简直太可恶了!自十八年前,反了希国,自立为王之后,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向来,他都是杀伐决断,令百官畏惧!令百姓胆寒,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会沦落到被人明目张胆的威胁,有恃无恐的嘲笑!
“父皇何须如此激动?儿臣也是为了大计着想,如今的轩辕王朝,早已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如此形势,难道父皇竟是看不出来么?”相较于皇帝与萧焕之间的剑拔弩张,轩辕辰,实在是显得太过淡静了,但见他若无其事的端起一杯茶,姿态悠闲的细细品尝,深沉的眉眼,淡淡的飘向皇帝,缓缓开口,漫不经心之中,隐着几分逼人的强硬。
“你!轩辕辰,你是在嗤笑朕看不清天下大势吗?”闻言,皇帝的怒火再次飙升到一个层次,一双恶狼般的眼睛,燃烧着滔天的怒焰,直逼轩辕辰,一副,恨不得杀人的表情。
“儿臣不敢。”对于皇帝的怒火,轩辕辰,始终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仿佛,根本就不曾把一朝天子的雷霆之怒放在眼中。
“你,你,你!”轩辕辰愈是这般漫不经心,皇帝,就越是怒不可遏,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这种憋闷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皇帝陛下,有道是,国之将亡,匹夫有责,这太子啊,据本王所知,根本就是毫无建树,废材一块,亏得您,还把他当个宝,贵国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废物的太子,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萧焕,眼角轻挑,饶有兴致的看着皇帝因怒火而青红交加的脸,一张阴柔的脸上,笑意难明,口中,更是毫无遮拦的开口,一副,不把皇帝气死,就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嘭——”一声巨响,皇帝身前的红木桌应声而碎,杯盏茶壶,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来人!将这个混账东西给朕拿下!”皇帝,腾地一下站起来,一双阴冷的眼睛里,闪烁着吃人的烈焰,阴寒无比的扫过观景阁四周的御林军,沉声暴喝。
他就不相信,离开了他赤焰王朝的帮助,他堂堂大国,数年根基,就会被一些乱党和北蛮子如此轻易地毁了?
哼!这个狂妄嚣张,无礼至极的黄毛小儿,竟敢如此诋毁他的逸儿?还敢妖言惑众,说什么国之将亡?这简直就是,气煞他也!
只是,盛怒之中的皇帝,等了半天,都未见那些御林军有何动作,眼底的怒火,不由得更胜。
“都聋了吗?没有听到朕的话吗?”皇帝一掌拍在了观景阁中的大理石柱上,恍若一只暴怒中的恶狼般,对着那些纹丝不动的御林军咆哮出声。
只是,不管皇帝怎样怒吼,咆哮,那些御林军,都仿佛是木雕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盛怒之中的皇帝,脑中蓦然划过一道灵光,却是,惊得他骤然张大了嘴,身形微微摇晃了下,脚下,竟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父皇,还是别再浪费时间做无谓的事情,废立太子的诏书,儿臣已经准备好。你只需印上玉玺便可。”果不其然,耳边,随即传来轩辕辰不紧不慢的嗓音,却带着几分,强硬的威压。
轩辕辰放下手中的被子,深沉的眉眼,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内侍,那人会意,微微上前几步,将手中的诏书恭恭敬敬的递到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看着眼前的那份诏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底燃烧着的怒火,冲天而起,恨不得一把撕碎了那份诏书,撕碎了那个太监,也撕碎那个心机深沉到可怕的轩辕辰!
他竟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将御林军全部换成了他的人!这样的事情,绝非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完成!那么,他是很早以前就开始暗中准备了吗?竟然能够不动声色的瞒过了他的耳目?这,这个轩辕辰,心机果然是深不可测!只是,他发现的太晚了!
“儿臣虽不是轩辕澈,可以明目张胆做出弑君弑父之事,但,父皇最好,还是不要逼儿臣,不得不做出一些对父皇不利之事!”看着皇帝迟迟不肯去接那份诏书,轩辕辰微微皱了皱眉,深沉晦暗的脸上,划过几分幽深莫名的情绪,淡淡的看着皇帝,不温不火的开口,却是,威胁之意十足。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