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燕京。
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纵然,再明媚的阳光,也无法驱散笼罩在皇城上空的阴霾气息,空气之中,有一种压抑而沉闷的因子在叫嚣着,侵蚀着王城百姓的脆弱神经。
往日烟柳繁华的王城街市,如今,却是一片萧条。
成群结队的皇城禁卫军,不断地穿梭在帝都的大街小巷,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阴霾。
天下楼外,门可罗雀,今日,难得的清闲。
王城,无论百姓官宦,今日皆是噤若寒蝉,深居家中。
一队禁卫军自门外经过。
“挨家挨户仔细的搜,一张画像都不可以放过,如有藏匿画像者,株连全家,全部收监!”手握长刀的禁卫军统领,大声喝道。
“是!”
呼声渐渐远处,门口,安宁不到片刻,便又有一队燕京府的官兵从门外的街道鱼贯而过。
“昨夜皇宫失窃,国库丢失大量珍宝,今日贼人猖獗,你们都给我搜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宁可错抓千百,也绝不可有一人漏网!”为手之人,面色阴沉,高声呼喝着。
“是!”又是一阵响亮的呼应声响起,惊起树上飞鸟无数。
天下楼,七重高阁之上,望月阁。
“死小孩,昨夜那些珠宝可都运往邺城了?”玉墨染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夜一,问道。
“已经出了燕京,还没这么快抵达。”少年清秀的脸上划过一抹冷峻的幽光,只怕,邺城如今聚集的财富,足有轩辕王朝三个国库之多,况且,还有云城和墨城,丝毫不逊色与邺城,轩辕王朝那点国库,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但,既然宫主有令,要搅得皇城不得安宁,作为忠心的属下们,他们自然是要尽情的折腾,最好是让那个狗皇帝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似乎,还没有人发现轩辕文月,去给皇后悄悄送个信吧!”玉墨染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梨花酿,新月般的眼眸中划过几许奸诈阴险的光芒,爱女如命的皇后,看到了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轩辕文月,不知道会惊喜成什么样呢?真是期待。
“她晕过去了。”夜一斜了玉墨染一眼,酷酷的开口,眼底,似乎划过一抹讥诮。
“晕过去?被贤妃打的?不至于吧!”闻言,玉墨染很是惊奇,皇后与贤妃根本就是半斤八两,不至于,这么弱吧?
“被吓晕的。”夜一看了一眼玉墨染那写满困惑的脸,眼底划过一抹不明的幽光,冷冷的丢下几个字,便人影一闪,瞬间出了望月阁。
愣了两秒之后,玉墨染看着那抹远处的背影,跳脚大叫。
“喂!死小孩,别走啊!说清楚,怎么被吓晕的呀?……死小孩!就是故意的!”
皇宫,东宫。
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往东宫而去,为首之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却驱不散那一身幽暗阴冷的气息,皇帝,冷色冰沉,眼神阴郁,嗜血。
行自宫门之时,里面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一队人马慌慌张张的向外跑着,手中,还抬着一个担架,侍卫宫女们的脸上,俱是满脸焦急与惊慌。
两拨人,不其然的相撞。
“大胆!在宫里跌跌撞撞,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惊扰了圣驾你们该当何罪?”皇帝身后,一名老太监上前,尖细着嗓子,喝道。
“参见皇上——皇上,皇后娘娘晕过去了!奴才们急着送皇后娘娘回宫,冲撞了皇上,请恕罪啊!”那群人慌慌忙忙放下担架,跪拜行礼,战战兢兢道。
“皇后怎么了?”皇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嗜血阴郁的眼中回宫一抹不耐之色。
“回皇上,皇后娘娘……受了惊吓,昏过去了……”那奴才悄悄地抬头瞥了一眼皇帝的衣角,脸上划过一抹犹豫之色,支支吾吾的回道。
“送回宫去吧,宣个御医。”皇帝的眉宇之间笼着一抹怒气和疲倦,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开口,今日,连番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东宫,芳华殿。
“滚——全部都给本宫滚出去——”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太子府上空,伴随着那怒不可遏的吼叫声,一只花瓶自芳华殿中飞出,朝着院中狠狠地砸去。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花瓶碎了一地的残片。
“你闹够了没有?疯女人!”一声咆哮,响彻云霄,比那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还要气势如虹。
太子府的一众宫人们,个个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站在芳华殿的院子里,不敢离去,也不敢进到殿中。
“你说什么?疯女人?你说我是疯女人?你——”芳华殿中,一世狼藉,慕倾颜发丝散乱,形容狼狈,站在那一片狼藉之中,伸手颤巍巍的指着殿中另一处的轩辕逸,一张恐怖惊心,令人毛骨悚然的丑陋面容之上,因极度愤怒而剧烈的抖动着,异常扭曲。
他居然骂她?从小到大,他都一直对她温柔备至,体贴入微,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曾。如今,他居然吼她?还骂她?
慕倾颜气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视线刚一触及到慕倾颜那张骇人鬼魅的脸,轩辕逸便快速的别开目光,眼底,毫不掩饰的闪过一抹厌恶与嫌弃,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恐惧。
“母后已经被你吓晕过去了,宫中的侍女太监也被你打死打伤了不少,你非要把东宫闹得鸡犬不宁,你才安心是吗?”轩辕逸满脸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