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姑任他揉捏,叹道:“吃不成了,我们要走了。”
牛屠夫心中一惊,低声问:“怎么了?”
老尼姑低声道:“铁嘴让我给你带句话,乾无命,坤生脚。”
说完,老尼姑带着小尼姑急急走了,再不回头。
牛屠夫将那两句话琢磨了上百遍,然后苦笑,将自家挂在屋顶的黑色旗幡换成了红色的。
他托人给苗寡妇送了三只猪脚。
苗寡妇看到三只猪脚,伤心的流下两滴眼泪,跟第一次来到这条街一样,十多年来头一次穿戴整齐的拎了个包袱,款款走出台州。
中午,叶雪英看着小地图上消失的四个黄点,叹了口气。窝草,这些家伙溜得真快。好吧!其实我也想溜。
晚上,叶雪英出门,到了牛屠夫的肉铺,看了看上面的红幡,问:“杀猪的,你怎么不跑?”
牛屠夫正哼着戏文,听了她的问话,转头过来,骂道:“格劳子的,我跑不掉啊!”
叶雪英抿嘴笑了。
牛屠夫是阴阳派的,将自身元神寄托于此。从理论上说,此地不灭,他就可以长生不死。
他是此地的神灵。突破成神时,他选了自己的家乡台州为寄托。
他是存了佑护故乡的心思。
然而,这样做有个弊端,大敌杀上门时,他想跑都跑不掉。
他换上红幡,就是警告老朋友,这里有危险,不要再来找他。
苗寡妇也是神灵,修的是功德宗的爱欲之道,所以舍身为妓,以肉身为布施,所以她每天会很快活的安慰身边所有的男人。男人上了她,都会感觉如入天堂般,沉迷不可自拨。爱她象母亲、象情人、象姐妹,又象女儿。跟她相处,可以充分领略到女性的甜蜜、美好、温柔与包容。
苗寡妇一身多任,还兼职心理辅导师,每个从她屋里走出来的男子,都会充满信心,热情的去拥抱新生活。
牛屠夫打量了叶雪英一眼,问:“三娘子,你怎么不走?”
叶雪英叹了口气,说:“我走或者不走,他都在那里,不离不弃!”
牛屠夫有点明白,狠狠瞪着她,骂了一句:“草!”
叶雪英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我也很绝望啊!”
她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窝草,我终于不是一个人。
牛屠夫,叹了口气,烦恼的用满是油腻的大手抹了把脸,说:“求求你了,大姐,你能不能走得远一点?小弟怕怕啊!”
叶雪英坏心眼的摊开一只爪子。
牛屠夫盯着她白生生如兰花的手看了半天,叹了口气,放了一个袋子在上面。
叶雪英摇了摇头。哼,十万灵玉就想姐跑路吗?
牛屠夫内伤不已,又放了一个袋子。
叶雪英意犹未足。
牛屠夫哭丧着脸,跪了下来,说:“姐!大姐!真没了!”
叶雪英冷哼了一声,问:“我的手好摸吗?”
牛屠夫郁闷死了,给了自己三耳光。叫你贱,这回遭报应了吧?
叶雪英哈哈大笑,笑完说:“今天太晚,明天我就走!”
牛屠夫如获大赦,感激的点头。
叶雪英微笑道:“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三天后台州有大劫。我会除了劫再走。”
她算到三日后,台州有一场兵灾。
“感激不尽,请容牛某一拜!”牛屠夫肃然下拜。
牛屠夫早知有此一劫,本来是寄希望于李铁嘴的。但李铁嘴跑路了。他虽有强大的神力,却不敢出手。现在贾三娘子愿意出手,免去故乡一劫,热爱故乡的他当然要拜。
叶雪英安然受了一礼,款款转身而去。
街坊们看得莫名其妙。
当晚,叶雪英留书一封,纹银百两,将店赠给那林秀才。希望那傻秀才有这些钱财,可以安心多写些小说和剧本出来。银子是给掌柜和伙计分的。
次日,叶雪英将夭华收回逍遥天中,带着冯鹏出了东城门,一路往海边走。
到了海边,叶雪英放出一艘飞船,跃了上去。
冯鹏跟了上来。
叶雪英变回王语嫣的样子,跟冯鹏相处,用贾三娘子的样子,她总觉得别扭。百花飞船乘风破浪向远处飞驶。
立在船头,叶雪英笑问:“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开?不问夭华何在?不问我要去哪里?”
冯鹏微笑道:“不必问,只要容许我在你身边侍奉就好。”
叶雪英叹了口气,她对冯鹏印象真的很好。可惜了!
行出五百里,叶雪英停下飞船,取出根钓竿来,坐在船头开始海钓。
不一会,一尾小鱼咬钩了。叶雪英钓起小鱼,将它切成两半,取了一半作鱼饵,又放线入海中。过了一会,鱼线剧烈的抖动起来,瞬间向前绷得笔直。在鱼线的下方,现出一尾大海鲨。
小小的鱼钩在鲨腹内已变大如船锚。
叶雪英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钓竿,而是一根灵宝竿。即便是武道真仙级的蛟龙,上了钩也挣脱不了。何况这只三十米长的海鲨不过是筑基期。
叶雪英气定神闲的持着竿,懒洋洋的看着那鲨摇头摆尾,拼命挣扎,搅得海水飞溅起几米高的浪。
她的思绪随着海浪翻滚。我用饵钓着了鲨鱼,谁又知道有人在钓我?
冯鹏这傻小子就是摆在我面前的饵,一只我很想很吃干抹净的饵。
“今日得闲来钓鲨,凡人莫笑我无聊。他日我被钓之时,鲨应笑我太多情。”叶雪英不由呤了一首歪诗。
冯鹏忧虑的看了眼王姑娘,他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