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尽其用,正如父王所言,老何并非祖父这等身份尊贵之人,便是大釜修复好,白费金钱不说,家中有贵客前来,这大釜也用不上,溶成小鼎和农具之后,正好补贴家用。”
刘奇眯着眼,“可汝是否想过,若是这大釜留在院子里,过往的行人见了,都会念其受吾刘氏恩重,对他高看几眼?”
刘斌顿时嘟起小嘴,“父王平日里虽有赏赐金钱于府中仆从,可他们待在府内,并无战功,亦无功名,不在府内为吏,他既不能升爵,留来又有何用?反倒是他和家中妇人时常因其而斗嘴。”
刘奇顿时多了几分好奇,“那他家中妇人可有趁他不在家之日,将这大釜卖出去?”
“起初的确是打过这种主意,只是建业城内,知晓此物出自吴王府,却无人敢接。”
“那后来为何有匠人愿意为你将此物熔炼?”
“这是铁釜,不甚珍贵,后来听闻他得了母妃授意,方才有匠人肯接此活计。”
刘奇微微颔首,“汝这些又是从何处听来?”
“孩儿背书无聊之际,便跑去和那些仆从玩闹,他们念着孩儿身份遵从,起初都不敢接近,后来孩儿多跑几次,他们也都与孩儿玩闹一起。”
刘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见马车停下,伸手将他拖到帘子前,自有仆从将刘斌抱下马车。
刘奇抬脚下马,走下矮脚凳,看了一眼山顶已经有积雪的方山,“今日可有腊梅诗会?”
“回禀吴王,昨日才举办了一遭,今日怕是那些孝廉们都在书院醒酒吧。”
“书院中可能饮酒?”刘奇双眉微皱,“吾听闻三位山长平日里可是颁布了禁酒令。”
“回禀吴王,却是这天寒地冻,三位山长已是将这禁酒令给消了。”
刘奇微微颔首,他伸手抱起刘斌,开始爬山。
“父王,将儿臣放下吧。”走了几层台阶之后,刘斌便主动落地,一双小短腿奔走在台阶之上,左右自有仆从追随,他却越跑越快。
刘奇看在眼中,脸上全是笑容。
“主公,是否派人告诫一番府中下人?”刘九抬脚上前,朝着刘奇微微躬身一辑道。
“无妨,便让那些下人和斌儿一起玩闹罢,他能在三四岁之龄便晓事,离不开那些坊市中选拔入府的下人。”
说着,刘奇看了一眼山坡之上的成片腊梅,“那腊梅栽种之处,原本是悬崖峭壁,如今却是多了不少台阶楼阁,修筑的金钱从何而来?”
“回禀吴王,是那些方山书院中就读的士子们一同捐赠而来。”
“这些士子家中倒是颇有积蓄。”刘奇轻笑道。
“自从吴王兴起榜下捉婿一说之后,在春闱大考之前,州试、郡试之时,那些寻常士族和豪富之家便盯上了这些士子,除非是自命清高之辈,其他士子,大多都已入了豪富、士族之门。”
“与人结亲自是甚好,但莫要让他们参与一些派系之争。”
“喏。”
“孔明的八阵图,前些日便送往内阁,六部尚书和丞相、长史等人可有回应?”
“几位还在等候主公之命。”
“传令凉州,准许诸葛亮出战孙权,许胜不许败,孤三载之内,要组建一支五万人的铁骑,他若拿不下凉州,以吾江东积蓄,那便只能再等三五年,再北伐凉州之地。”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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