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战鼓声震天动地,位于秣陵城外的校场之上,笙旗密布,此刻,被劲风吹得迎风放涨的笙旗,“呼呼”作响,整座大营,早已是备下几处考场,今日莅临校场的主考官,赫然便是新任徐州司马,镇东将军太史慈。
在他身侧,列坐着几员战将,臧霸麾下泰山兵副将吴敦,骁骑营副将张承,张辽麾下徐州兵副将陆儁,豫州刺史刘勋。
“禀报司马,吉时已到。”
太史慈大手一挥,“传令,武试开始。”
“喏。”
很快,早已是在校场汇聚的上百名都伯以上的底层将校都在第一科前等候。
“吾乃骁骑营副将张承,乃尔等第一科考官。”空旷的校场之上,张承面对着一百多名身强体壮的将校,指着身后的箭靶。
“吾身后乃是靶场,汝等先可射三箭,以成绩最优而记之,先步射,后骑射,步射分为原地静止平射、跪射和移动步射,靶离吾脚下白线六十步,命中靶心者为及格,记六分,可参与下一关考核,若要得十分,便需移动箭靶,若不过者,则落榜。”
“现在,开始。”
张承朝着身侧的营中司马微微颔首示意,后者踏前一步,手中名册摊开,“徐州兵都伯张正试射。”
“将箭靶移到八十步。”张正看了一眼考官,随手取了一张铁胎弓。
“此人乃吾军中善射勇士尔。”看台上,陆儁一手抚须笑道。
“嗖”只见场中张正单膝跪地,一箭便射中靶心。
“好”顿时场边围观的军士纷纷传出叫好声。
随后,张正站起身来平射,“嗖。”
一箭略有偏差,但仍是命中靶心边缘。
紧随其后,移动步射,也中靶。
“箭术不错。”坐于上首的太史慈眯着眼,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多谢司马赞誉。”陆儁脸上顿时浮出喜色,能得到弓马娴熟的太史慈称赞,可见自家营中的儿郎,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徐州兵都伯张正,步射七分。”
张正放下长弓,迈步走到一侧等候,待步射结束之后,才有战马牵到此处进行骑射。
“下一个,虎卫营军侯陈猛……”
“虎卫营军侯陈猛,步射七分。”
“下一个……庐江营都伯纪水,步射七分。”
位于台上,太史慈一手抚须,另一只手上,却拿着一份名册,这纪水却是归义中郎将,九江都尉纪灵之子。
“下一个,秣陵郡兵别部司马樊艾。”
闻言,台上几人都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吴敦一脸不解:“司马,樊艾乃樊能将军之子,已授别部司马之职,为何还要参与此次武试?”
“樊艾年少,乃功臣良将之后,虽有官职,却亦是州学士子,是其自告奋勇,参与此试矣。”太史慈答道。
“还请将军将箭靶推至百步。”樊艾登场之后,直接朝着张承抬手一辑道。
“嗖嗖嗖”三箭,从跪射、平射到步射,樊艾几乎一气呵成,只耗去十余息。
“秣陵郡兵别部司马樊艾,九分。”
“此子不错。”吴敦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樊将军后继有人尔。”
陆儁接纳了昔日曲阿营的旧卒,脸上也露出几分欣然之色,“若非樊将军仅剩一子,吾倒想向主公讨要樊艾,回吾徐州兵,接管昔日樊将军帐下曲阿营旧部。”
樊艾下场之后,陆续有二十几人登场,都只是射六七十步,台上俱是军中悍将,看得索然无味之余,却因太史慈坐镇,只能耐着性子观看。
“将箭靶移至一百二十步。”突然听到一声大喝,这声音洪亮高昂,如雷鸣贯耳,一时间,台上众将都打起了精神,朝着远处的靶场看去。
“此子身材魁梧,竟是选得一石铁弓。”吴敦称赞道。
“此子吾倒是有些面熟。”刘勋一手抚须,眼中也多有好奇。
“丹阳故鄣县兵都伯朱然,试射一百二十步,准。”场中,主考这一科的张承眯着眼,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施然,这一人,亦在他手中名册上有着一个圈,乃是重点观察的后起之秀。
太史慈认真地打量着这名,一手指着他的背影,冲着身旁列坐众将笑道:“此子,若是没有记错,应是水师中郎将朱治养子吧。”
“竟是君理将军之子,难怪,难怪。”刘勋脸上笑容绽放,心中平添几分讨好之意,朱治为孙策旧将,投江东之后,并无建树,前些日于长江水站,他率四十艘车船沿江北上,合周泰蒋钦之兵,围剿蔡瑁,所部先破蔡瑁水寨,得以立下首功,连升sān_jí,得奋勇银牌,更是被擢拔为水师中郎将,于江东军水师之中,官位仅在数人之下尔。
“嗖嗖嗖”三箭连珠,跪射,平射,步射,朱然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从剑囊中取出箭矢,张弓搭箭的动作,至少也有数载之功。
“若是马战不弱,此子可为将。”太史慈亦是重重点头,同时眼中也有几分羡慕,他那儿子太史亨,如今才四岁,不知成年之后,是否能如眼前朱然,在校场之内,大放异彩。
台上几人交换一个眼神,心中都有些意动,如之前几人,都在各军任职,樊艾更是樊能独子,刘奇舍不得让他去往前线送命,至少,也得让人家留个种再去。眼前这朱然,只在出身之县任职,朱治未曾将其调入水师,他们心中便有些想法。
“丹阳故鄣县兵都伯朱然,九分。”
“嘶……一百二十步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