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捂着自个胸膛。
一手颤抖着直指秦古鼻尖。
大猩猩教员半晌都没有回答。
只不过他的表情就如同整个人沉入了尴尬海,被尴尬彻底包围。
真相虽说确实也就是这个真相。
可被一名见习猎手毫无遮掩地全面点明,作为教员,他以行动表明自身完全承受不了来。
一时间气氛变得僵硬。
足足用了三分钟,大猩猩教员才自我修复了一些。
哼!
大力冷哼。
转身大步冲压根是死路的墙体直端端冲去。
秦古眼神微微一怔。
旋即好整以暇地慢慢跟上。
至于大猩猩教员如此行为,是否是因尴尬过度昏头导致,又是否会滑稽地一头狠狠撞上坚硬墙体。
他完全不想理会,更懒得提醒。
若真是因昏头导致昏招迭出。
撞就撞呗。
反正以其实力不可能当场撞死。
那就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
因为眼下别看秦古表现得无比淡定,可其实真实情形是,心早就乱了。
在一座污染者监牢里,他有什么专门特殊任务可做?
至少他自个根本想不出来。
论实力。
教员那么多,个个都能甩他几条街。
即便是这监牢中有一名或几名难缠污染者需要猎手进一步搞定,怎么轮,都不可能轮到他头上。
论智商。
虽说自我感觉目前智商比以往牛了很多。
但再牛,大脑开发程度也牛不过最少也比他早开发了十几年的教员。
即便有什么难题,需要聪明人开动脑力想办法解决。
可整个二区比他聪明的人海了去,也不太可能轮到他。
难道?
或许?
说不定?
是他便宜老妈想要在这一特殊场合,再见他一面,多享受一段母子团聚的温馨时光?
这倒是极有可能。
想一想。
之前见面时她就提及过,当时她正位于某一污染者监牢里服刑。
虽说如此要求,几乎就等同于在二区高级别猎手圈中彻底曝光了他的身世,有很大机率,会导致他未来在猎手圈里混的难度加大。
直线加大。
可问题是以他与便宜老妈相处的短短时间来看,其奇葩性格,无论做出任何离谱的事也并不至于令人太过奇怪。
至于见面时,她虽然也顺口提过半年左右,就会离开监牢。
不过这种说法,此刻被他干脆彻底无视了。
甚至于在他心底一直有那么一丁点想法。
是完全将其这一说辞,当成了吹牛逼。
以己度人。
倘若易位而处,他也很有可能会做出相同选择。
甚至吹出的牛逼,可能还要更大、更离谱些。
毕竟当妈的,尤其还是亲妈,在第一次看到成年亲儿子时,身份就尴尬到极点,甚至与亲儿子完全处于两个极端敌视的不同阵营,又属于失去人生自由的特殊阶段,不牛气哄哄地大吹特吹,恐怕还真没脸相认。
至少他并不认为。
污染者监牢有那么容易离开。
还提前知道了离开的准确时间?
问题是又没有半分彻底去污染化的趋势?
真当污染者监牢是她自个家开的啊,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是。
他承认自个亲眼见识过其便宜亲妈的实力确实非一般强大。
至少普通中低星级猎手,在她眼里估计也就是纸糊的摆设。
正因如此,也可以想像为了将她捕获且成功送入监牢,平行星花费了多么庞大的人力与物力。
好不容易成功逮到。
却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放走?
如果是,那铁定是平行星上层大部分人,在某一时点集体脑袋一抽,才会做出在他眼里看来,也属奇蠢无比的决定。
砰!
鼻子与脑门同时与某一坚硬物体亲密接触。
伴随着一声闷响。
疼痛刹那滋生且狂野扩散。
什么思绪,在这一次撞击下都顷刻间化为乌有。
用手捂鼻。
退后了小半步。
秦古旋即满眼复杂与后悔地静静瞪向前方,刚才造成他遭受重击的罪魁祸首。
一堵光滑平整,甚至都能清晰照出人影的金属墙。
这墙他好像认识。
呆滞了三秒。
秦古立马咬牙切齿,如同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用牙咬塌这堵墙般。
原因无它。
妹的。
这墙不正是之前,秦古认为大猩猩教员有可能一头撞上的那一堵吗?
可为毛一分钟不到。
撞倒是撞上了。
只不过撞上者不是大猩猩教员而是他?
满眼悲愤。
剧本又一次拿错了!
很想以拳打脚踢狠狠修理一下,这堵不按常理出牌的金属墙。
想了又想。
忍了又忍。
还是算了。
毕竟手脚都是他的,而且全部都是肉长的。
好不容易才从巨大怨念中抽身而出,秦古扭头一看。
却看见大猩猩教员满脸古怪地瞅着他。
那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的患者。
“教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将我领到这种明显一看就是死胡同的地点,到底所为何事?”
干咳了一声,秦古强行转移话题。
话题刚一说出口。
大猩猩教员还没怎么着,他却脸色剧烈一变,满眼提防,双手一抬,交叉护于胸前,以极度浮夸的演技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