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怕进入梦境后,以我现有实力,根本走不出其复杂记忆之门的走廊。”
“呵呵,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一点也无需担忧,你在打入针剂后,进入其记忆世界里,只需用本能行事,绝对就能轻松找到通向其梦境深处的最准确途径,即便是我,也不一定有你现在拥有的寻路能力,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你若走错路,当我是摆设,不会将你拽住,重新拉回正确途径,如此磨蹭,你到底是不相信你自个,还是不信任教员我的能力?”
“我没有不相信你,真的。”
“我管你是蒸的还是煮的,再给你一分钟时间,时间一到,你若还不主动乖乖进入其梦境,我就立刻宣布并决定,取消你的训练资格,直接驱逐出二区见习猎手分部。”
“哇……”
一个透明空间内。
一名年青见习猎手与其一对一辅助进行训练的教员耗上了。
准确来说。
是教员在不停地催促。
见习猎手在不停地推诿。
一个想让另一个早点进入污染者梦境。
一个却想让另一个同意他晚一点,再晚一点,最好永远也不要进入污染者梦境。
两个人就撑起了一出精彩大戏。
大戏热闹得很快就将未训练者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一个恐慌得已哭。
一个不爽得想要揍人,虽说还未揍,可语气已恶劣至一定境界。
越往后,两人表现就越糟糕。
一点不像是见习猎手与教员这种高大上的从业者,反倒更像是在市井街头扯皮斗狠的小混混。
这一幕导致旁观的一群见习猎手个个呆若木鸡。
满眼不可置信。
似乎集体陷入怀疑人生,怀疑世界的怪圈中。
大猩猩教员老脸漆黑。
胳膊上肌肉一鼓一鼓。
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
秦古看到这一幕。
低头窃笑不已。
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幸亏没有闲杂人等围观。
否则二区见习猎手分部的脸,铁定丢到姥姥家。
不过错有错着。
如此一闹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瞧瞧。
原本陷入更深不安与紧张情绪里的大部分见习猎手,因为这一出闹剧,现在都来不及紧张或不安了。
事实证明,闹剧总有终结时,胳膊也肯定扭不过大腿。
面对有极大可能被直接驱逐出见习猎手分部的严重后果,尽管犹豫到爆,那名见习猎手最终还是委委屈屈地从了。
三十名见习猎手全部进入各自所属污染者梦境。
气氛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没人吩咐。
一群见习猎手却一个个依旧站得笔直,眼珠如被粘合剂粘在受训见习猎手身上般,一刻都不曾挪动过半分。
若有挪动。
也是从一名正在受训见习猎手的身上,挪至另一名正在受训见习猎手的身上。
本想低调行事。
与大部分人保持同样的行为模式。
可咬牙坚持了十分钟。
秦古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啥也没说。
自服自随意坐上地面。
双膝一盘。
以一个最舒服姿势继续看热闹。
再想要低调也不能傻啊?
有更舒服方式不用,干嘛如傻子罚站般,直挺挺站着看。
他一有动作,大猩猩教员立刻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
眼珠瞅着他微微转了两下。
一声不吭。
也默默地坐下。
有了他以身作则,陆陆续续则又有一些人坐下。
只不过数量并不多。
因为大部分见习猎手的注意力,根本无法从正在训练同伴的身上拔出,更来不及关注身侧其他人动向。
就在最后一名见习猎手也不情不愿进入对应污染者梦境中,不到十分钟。
三十个不同的透明空间里。
训练中的见习猎手们也逐步表露出异常状态。
他们依旧在沉睡。
可即便这样,还是能够通过一些表相,敏锐察觉到这一种异常。
有的已经如梦呓般开始含糊咒骂。
有的却在悄然哭泣,两行眼睛从紧闭眼眶里向外淌出。
有的如所坐椅子上有刺般,整个人即便被束缚住四肢,还是开始不安扭动。
有的汗水快速涌出毛孔,以肉眼可见速度打湿衣物。
与这些异常行动相比。
明显已经深度入梦,陷入沉睡见习猎手的表情,则能更加明确地传递出异常信号。
扭曲的脸庞。
紧皱的眉头。
发红的眼眶。
磨动的牙齿。
无一不显示这些受训见习猎手,似乎已经开始在污染者梦境世界里遇上了不小麻烦。
如此异常,令旁观的见习猎手们再度不安起来。
虽说他们没机会亲眼全程见识过几名猎手入梦后表现,但三十名受训同伴如此强烈的反应,也足以让他们可以判定出,这三十名同伴眼下在污染者梦境世界里的遭遇,恐怕不仅不美妙,而且很糟糕。
否则他们不可能大部分表现得如此痛苦。
当然,整个寂静无比的旁观过程,也有少数人全程保持了极度冷静。
这少数人中绝大部分,为没有跟随见习猎手入梦训练的教员。
但显然,秦古也属于这一批特殊群体中一员。
倒不是说他与教员们一样,见多不怪,而是这三十个年青见习猎手在他眼里,跟他原本就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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