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氧的管道长度有限,队长觉得不能再这么往下潜了,他决定先看看情况再。灯光过处,他的脚下依然是深不见底,只有那一股股夹杂着气泡的水流在不停往上翻涌着。队长皱了皱眉头,决定不再继续下潜。他使劲将腰间的绳子乡下扯了一下,过不多一会儿,岸上的卷扬就开始卷动绳子将他向上拉去。
“嘭”正在队长缓缓上浮的时候,一股水流奔涌着就从他脚下喷了出来。站在矿井里等候着消息的人们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然后就看见一道水柱冲出水面,撞到了矿井坑道的顶部。
“吱吱嘎嘎”一阵闻之让人觉得牙酸的钢铁扭曲声传来。矿长抬头一看,却发现顶部用来打支撑的那些螺纹钢和角钢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了,砂石正悉悉索索的往下掉落着。
“出去,快出去,要塌方了”矿长张大着嘴哆嗦了半天,猛然吼出一嗓子来,随后手拉着俞岚的胳膊转身拖着她死命地向外面跑去。工人们闻声愣了愣神,一直到一块硕大的预制板从天而降砸落在地面,这才大喊一声快步向矿井外跑去。
“轰”一阵巨响,矿山的一角顿时陷落进去一个大坑。矿长和俞岚两人摔倒在地上,面露惊骇地扭头向后看去。身后哪里还有矿井的踪影,一切都被夷为了平地。
“完了,完了。这,这么大的事故...我该怎么向上头交代啊”矿长翻身起来,沿着事故现场找了一圈,再也没有找到半个活人。回头看了看蓬头垢面的俞岚,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了起来。
“那一次,遇难了多少人”我咽了口唾沫,看着身边低声叙述着往事的张道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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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件事被压了下来。时至今日,谁也不知道当时具体的情况。不过有一条可以肯定的是,后来又重新选了一个地方作为矿井的入口。或许是地方选对了,这一次一切都很顺利。矿山,也从59年,一直开采到了15年。不过现在据,矿山里的铁矿已经快挖空了。顶多还有两年,这个开采了几十年的铁矿,就要关闭。临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呢”张道玄看着眼前那些忙碌着的装修工人,嘴里轻声道。
“那个矿长还有那个俞工,最后怎么样了”听故事,总会想知道个结局。我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椅子上,然后将过滤嘴撕扯成一丝丝的扔到脚下问道。
“矿长后来被撤职了,俞工则是返回了家乡,据这一生都没有再踏入城半步。要是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有80多了吧”张道玄伸手将一只爬到外套上的蚂蚁捉住,然后弯腰将它放回地面道。
“我跟杜经理商量得差不多了,你们俩还在聊呢”跟装修公司的杜经理商议完装修事宜之后,颜品茗拉着顾翩翩的手走到我跟前问道。
“都商量完了完了咱们回去吧。道玄啊,一起去家里吃个便饭”我看了看时间,随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张道玄发出了邀请。自从上回死胎的事情之后,我对他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现在我承认,他是极少数够资格去我家吃饭的人之一。
“师兄,这个,方便吗”张道玄抬头看了看顾翩翩还有颜品茗,然后起身问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吃个便饭而已。”我伸了个懒腰,转身向家走去道。
午饭很简单,一个香菜拌牛肉,一个素三丝,一个清汤丸子粉丝汤,外加一个青椒肉丝。菜肴虽然简单,可胜在是去亲自下的厨。将饭菜端上桌,我又开了一瓶白酒陪张道玄酌起来。
“道玄呐,最近就没接什么活儿”拿着公筷给张道玄布了些菜,我端起酒杯对他示意了一下问道。
“吃着老本呢,有日子没接到活儿了。”张道玄端起杯子滋溜一声抿了口酒对我苦笑道。如今哪一行都不好混,像张道玄这样住在城里的人,生意都被那些住在乡下的“土先生”给抢光了。想要人家刻意上门来请,除非你拥有极大的名声。
可是这里又有一个问题,你名声太大了,也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因为他们害怕扶不起请先生的钱。“土先生”们则不然,他们本身就住在村子里,或许还跟主家沾亲带故。人家有事,当然首选自己的熟悉的人去帮忙。而且他们收费也较为便宜,500是个干,1200也是个干。反正出殡的时候唱的都是差不多的词儿,灵不灵的没人去追究,大家最关心的是价钱问题。
“师兄呢最近接到活儿了没要是接到大单,带师弟我一把。我发现吧,跟着师兄干了两次,挣的钱比我前半辈子加一块儿都多。”张道玄在担心过几年自己干不动了怎么办,让他去补交社保什么的,他又觉得不乐意。他始终还是觉得,钱这东西捏在自己手里才妥当。吃了口菜,他开口问我道。
“昨儿刚接了一单,刘建军你知道吧他老舅走了,挣了1000”我话从兜里摸出1000块钱来,转手塞顾翩翩手里道。至于刘建军他老舅诈尸的事情我没有,在我看来这算是人家的**了,不宜到处张扬。谁家先人诈了尸,也不想别人四处传言的,这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以后有这样的活儿,师兄要是不想接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张道玄见状赶紧嘱托着我道。他知道我一般很少会接这种千把块钱的单,可是他则不一样,大单他拿不下,做做单积少成多也不错
“好,以后有这种单我都交给你去做。”对于张道玄的嘱托我没有推辞,和他比起来我的日子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