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好,我知道了。”商议妥当,中年人接了个电话。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电话的内容让他很开心。
“值得庆幸的是,昨天被咬的那个法医,并没有如我们担心的那样发生尸变。”见我们看着他,中年人轻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
“不是每个被咬的人都会发生尸变么?”有人不解的问道。
“或许跟人的体质有关,就如同流感一样。有的人会感染,而有的人却没事,谁知道呢。”中年人耸耸肩回答道。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凑了两桌彼此熟识了一下。中国人的交情,大多是从酒桌上开始的。为了能彼此顺利的配合好工作,我们也不例外。酒过三巡,大家分别跟自己的搭档散进了夜幕之中。而我,则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妇幼附近溜达了起来。剩下赤壁分部的负责人,则是坐镇酒店负责起了调度的工作。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所以对于我提出自己要单独行动,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情报上说,那个路边摊老板就是在距离这里几公里远的地方被咬死的。从案发地到市区,这个方向只有这么一条主干道圆儿了。”我打了个酒嗝,靠坐在妇幼对面公交车站的椅子上琢磨着道。从妇幼再往前,就是一条马路,地形并不复杂。而我只需要看住这条路上的居民,不让他们出事就算大功告成。
“纤纤,帮我盯着点儿。”靠坐在街边,冷风这么一吹,我有些酒劲上头。叼着烟将风帽罩在头上,我双手拢在袖子里对顾纤纤说道。
“放心,方圆百米之内只要有异常,我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顾纤纤从我体内脱体而出,兀地一下飘到妇幼的楼顶处四下里打探了一番,然后又飘回我身边说道。有了顾纤纤,我心里踏实。左右看了看,我溜达进了妇幼的一楼大厅,找了个座儿靠在那里开始打起盹来。
“老婆子,收摊儿。”距离妇幼没多远,有一排门面房。隔壁餐馆已经是准备打烊了,而紧挨着餐馆的那间小副食铺子里,一个老人家正打着哈欠对老伴儿说道。年龄大了,睡眠浅。瞌睡来了要是再一熬,没准这宿就睁着眼过去了。
“收摊收摊,明天闺女要送外孙过来,老头子明天去买点肉和鱼。”老太太走到门前,把半掩着着的门关上后对老头儿嘱咐着。
“知道了,就你疼外孙似的。不过话说回来,孩子他爷爷奶奶整天都干嘛呢?特么退了休整天无所事事的,也没见帮忙带带孩子。这下可好,把孩子给扔我们这儿了。”老爷子点了一支烟,拿起暖瓶往脸盆里倒着开水道。
“你就少抱怨两句,帮他们小俩口带带,闺女在婆家也好做人不是。咱俩40岁才得了这个闺女,你总不想为了这些个琐碎事情,让她在婆家受气?再说了,孩子带久了,跟我们的感情自然就深。长大了,还怕不孝敬我们?”老婆婆走过来,往盆里兑了些冷水,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将毛巾拧了个半干,替老伴儿擦洗起脸来。
“那也得咱俩能活到他长大不是。人都说,疼外孙是疼脚跟,啥意思你知道不?始终还是脸朝外的人啊!算了,不说了,烫烫脚睡。”老爷子轻叹了一声,将脚上的袜子脱掉,呲牙咧嘴的烫着脚道。
“今年的天气,夏天热死,冬天冷死。特么如今是人变了态,天也变了态。”烫完了脚,老爷子穿着毛衣毛裤就那么钻进了被窝,打了几个冷颤之后他蜷缩在被子里对身旁的老伴儿说道。
“睡过来些,挤挤暖和。”老太太看着身边这个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头儿,想起他年轻时候的样子来,心里头莫名的一软,伸手将老头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年轻的时候,老头儿就跟一个火炉似的,哪里会怕冷。那个时候,都是自己嫌冷,被他抱在怀里暖着的。老太太摸了摸老伴儿额头上的皱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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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冷,老头儿的瞌睡也逐渐清醒了。睡在床上颠来倒去的,越睡是心里越烦。大冷的天,越是睡不着,越是尿多。老头儿憋着尿,一直等到身边的老伴儿鼻腔里传出一阵细微的鼾声,这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踩着靴子准备去屋后厕所里方便一把。厕所是他自己用捡来的转头在门面房的后边搭建的,顶棚就是用了三根腕子粗的木头然后铺盖上石棉瓦凑合的。至于坑,则是用一个破了的水缸埋在地下,上头再搭两块木板用来站脚就算齐活儿。还别说,坑里那些个粪,四周围的菜农可是当宝贝的。隔三差五的他们会来挑,然后顺带着把厕所打扫一下。上街卖菜的时候,还会捎带着给这对老夫妻送上一点儿作为感谢。
老头儿将后门轻手轻脚的打开,迎着寒风打了两个尿惊之后,钻身就进了厕所。人说人老血气衰,屙尿打湿鞋,心想尿屙远,是越屙越拢来。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感觉到脚背上一阵温热,老头儿知道自己的靴子又撒上尿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他披着袄子转身就准备进屋。
“这大半夜的,你站这儿想吓死人呢?”一回头,老头儿隐约就瞅见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站在厕所门口。老头儿吓得打了个哆嗦,然后没好气的对人说道。他估摸着,这又是隔壁的来借厕所了。当初搭建厕所的时候没人伸手帮忙,等建好了,用的人倒是不少。街对面就是公共厕所,这些个人非得来占自己的便宜才觉得睡得踏实是不是?老头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