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老六躲在洗手间里,借助着水龙头的哗哗声,又低声密谈了一番,可除了毒药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发现。
我们来到这儿的时候,这艘巨大的破冰船就停在江面上,四周都被冻住,显然已经停很久了。
这里正处中俄交界,两国的边境部队隔江可望。这一艘挂着其他国籍的破冰船想要在这里航行,必然是征得了两国政府同意的。
由此可见这帮家伙的能量不小,胆量也不小!
我和刘老六研究了一会儿,也没看懂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只能见机行事了。
送走了刘老六,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正躺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卫星电视,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先生,晚宴开始了,威廉先生请您去赴宴呢。”门外传来李明瀚极为礼貌的声音。
“好,我这就来。”我应了一声,关掉了遥控器,装作无意间一甩手,把浴巾甩在了床对面的画框上画框里面其实镶嵌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我换好衣服,把无形针,符咒全都贴身带好,这才出了门。
刚一开门,就见我对面的房门也正打开,门口站着个强壮大叔。
大叔大约五十岁左右,差不多能有一米九五上下,足足比我高出一头。两鬓有些斑白,刚硬的胡茬也染上了一层白霜,脸上的线条宛若刀切一般,菱角分明。
他手里拎着一柄将近两米长的大钢叉,通体黝黑、隐隐发亮。
这家伙瞪着两只犀利的鹰眼,很不友好的扫了我两下,随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我旁边的门也打开了,是跟我们一起上船的侏儒小老头。他带着一顶鲜红色的小睡帽,仍旧抱着巨形大背囊,仰起头来看了看我,晃晃荡荡的走了过去。
刘老六正巧也开门,见到这家伙不由得脸色一变,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这是鬼皮子,正主儿在包里。”
这是阴物商人的行里黑话,是说现在看见的这家伙不是人,而是套了一层人皮的傀儡,他本人其实躲在背后的大包里。
刘老六虽然年纪大了,身手有些退步,可他的阅历和见识在整个阴物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既然如此肯定,那就绝不会看错。
我一听这话,也有些愕然,一边佯装无事朝前走着,一边仔细的瞧了瞧。
果然,小侏儒从外表看起来,和这一路所见没什么两样,可借助着走廊里的灯光一看,竟然没有影子!而且他两脚落地极轻,仿佛随时都会飘起来;更为诡异的是,他后脑勺上仿佛生有一双眼睛,正冷冷的盯着我们。
看来不光是我们,这些人好似也都提着几分小心,各自把自己最得手的兵器带在了身上。
李明瀚站在走廊尽头,满脸微笑的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微微弯腰,指向另一边。
我们刚来时,这扇客厅大门是关着的,此时却敞开了,香气四溢。
里边灯火辉煌,硕大如树一般的琉璃金灯横挂在天花板上,反照着满墙的金叶子灿灿生光。
正厅屋中,放着一张巨形圆桌,桌面上金银刀叉闪闪发亮,澳洲龙虾、美洲鲍鱼、法国的鹅肝蜗牛、意大利披萨、爱尔兰土豆肉、中国的宫保鸡丁、狮子头……竟一应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威廉坐在桌边,冲每一个进入的人都微微点头示意。
他左手边坐着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动物学家派克,挨着派克的是个黑布罩头、戴着个骷髅面具的家伙,身批一件黑色大斗篷,宛若死神一般。
背着大包袱的侏儒小老头,手拎钢叉的强壮大叔,也都位列其中。
长桌四周已经坐了十来个人,只在威廉右边空着三个座位。
我和刘老六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也在桌边坐了下去。
我刚刚坐稳,突然闻到一股极为刺鼻的香味,还没等扭头,突然眼前金光一闪。紧接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紧挨着我坐在了威廉身边。
她冲我礼貌性的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那是一个骷髅!遍体金黄,闪闪发光,一条白色的小蛇从骷髅的眼窝里探出脑袋,不时的喷吐着鲜红色的蛇信子,滋滋直响。
“威廉先生,各位客人都已到齐了。”李明瀚站在门外,很是恭敬的说道。
威廉点了点头,缓缓一伸手,两个黑人保镖从外边关上了门。
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各位一路辛苦,我十分荣幸,能在光明号上见到大家。”
这满桌上下至少有一半外国人,但是很奇怪,他竟然说的是汉语。
只有那个手持钢叉的大叔好像有些听不懂,李明瀚正站在他身后,小声的用日语翻译着。
“各位都是每个行业里的最强者,能在此欢聚一堂,真使我冯氏一族蓬勃生辉!”他满脸带笑,说的极为客气。
冯氏一族?
一听他提到这个姓氏,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家伙是个德国人。
正所谓德国的冯,荷兰的范,那可都是欧洲赫赫有名的大贵族,承袭数百年,近代欧洲史几乎就是他们的家族史!
说起渊源来,他们甚至远比中国的爱新觉罗,美国的洛克菲克两大姓氏更加辉煌。
“在座的各位可能还都是第一次见面,我们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嗯,就从我自己先开始!我叫阿洛特尔·威廉·冯,是这支联合考察队的老板。这艘船虽然是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