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冰瑶身体微微往床沿移了移,说道:“你把手给我!”韩山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将左手搁床上。许冰瑶从被窝里伸出玉手,握了他的手道:“我抓着你睡,省得你跑了!”韩山童笑道:“你放心,我不跑!”手却任由她握着,但觉暖暖软软,柔柔腻腻的,让他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正销魂时,忽见许冰瑶似乎想坐起身,他便问道:“怎么了?”许冰瑶顿时娇靥绯红,欲说还休的。韩山童扶她起来,帮她披上绣袄,问道:“怎么了?有事叫我办就行了!”许冰瑶脸儿通红,将螓扭一边,呢喃道:“我要小解!”
韩山童暗自一乐,心道:“这还真是代办不得的!”于是起身道:“我给你拿马桶进来!”说此,到后屋拿了马桶来,放下后说道:“我去厨房坐坐!”于是起身出屋,又到厨房里坐下。过得一会儿,便听到了“嘘嘘”之声。夜深人静,轻微之声都传得远,韩山童听得脸红耳赤,心头突突。又过一会儿,听得许冰瑶呼唤道:“公子,你回来吧!”韩山童答应着回到卧室,见许冰瑶拥被坐着,头扭一边,脸颊痛红的,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他不敢多看,动手将马桶收拾了,而后打了些水来,恭请道:“冰瑶,你洗洗手!”许冰瑶转过身,将玉手浸盆里洗了洗,而后擦了手,整个过程,螓抬也不敢抬一下。韩山童出大门倒了水,顺便自己也解了手,事毕,仍在许冰瑶身边坐下。
此时,许冰瑶羞涩稍解,问道:“公子,什么天了?”韩山童道:“三更吧!”许冰瑶道:“那要不你睡会儿吧!我睡过了!”韩山童摇头道:“你有伤在身,要好好休息的!我练武的,不睡也没事!”说此扶她躺下。许冰瑶却便拉了他的手不放,央求道:“公子,你坐床头陪我吧,不然我睡不着!”韩山童与她心里感觉极近的,便也不过分拘泥,答道:“好,那我坐床头!”于是脱鞋坐床上。许冰瑶吩咐道:“你拉点被子盖着!”韩山童便拉了一角,拥被而坐,劝道:“你睡吧!我就这样坐着!”许冰瑶道:“辛苦你了!你困了,躺下也没事的,我不介意你的!”
韩山童谢道:“多谢信任!我坐着就好,你安心睡!”许冰瑶嗯了一声,闭目佯睡。韩山童一动不动地坐着,心里却不胜感慨,想想这人生缘分,真是奇妙的紧,原以为自己与秦家两姐妹快要洞房花烛了,结果劳燕分飞,空欢喜一场。这自己与许冰瑶第一天相识,却不意共处一室,守她身旁。
如今看来,自己与秦家两姐妹的缘分看来是真的尽了,只不知新的缘分在哪里。许冰瑶或许是个不错的候选,这姑娘长得花娇玉晕,杏靥凝羞,美目顾盼,妩媚天生,颜容虽不及薛丹娘艳美,却可与秦家姐妹匹敌的,若能与她成就姻缘,倒也不失一桩美事。心念及此,他心头一阵狂悸,真有几分期待。可忽又想,自己是将她救回来的,可不是娶回来,等她伤好些,那是要送她走的,瞎想个什么劲,于是暗暗叹息。
叹气罢,又想第二个候选人,思绪落到了薛丹娘身上,这姑娘是自己的司梦仙子,长得桃羞李让,秀色可餐,艳质天生,心洁若梅,实是倾国倾城的人物,不可多得。只可惜她不是清白之身,又有祝业庆虎视眈眈地盯着,乃可远观而不可近亵者,自己也是无缘的。第三个人选就没有了,日里李顺介绍的姑娘,那是真看不上的。若想有,那就得拜托张父了,可是靠不靠谱,也难说得很。
想来想去,他觉得许冰瑶是最好的,只不知她有没有许人,看不看得上自己。忽又想,自己今日本为行侠仗义,可不能见色起意,坏了师门规矩。于是又眼观鼻、鼻观心,排除杂念,闭目养神。此时已过三更天,他也累了一天的,这会儿身体拥着被子,暖和的,不久还真睡过去了。
许冰瑶已睡过一觉,不似先前般好睡,身上又有伤,不好翻身,更睡不着。假睡一会儿,暗自睁开美目细觑韩山童,淡淡的灯光下,但见他五官如雕刻般分明,俊逸绝伦,神光熠然,不折不扣便是个美男子。若此人才,又一身武艺,没有不让姑娘爱惜的理,真不知他何故一人在此受苦。这自己不但蒙他相救,还被他带回家里治伤,岂非有缘。寻思间,她想起日里治伤之事,玉脸不禁一阵阵烧,盖过了身上的伤痛。又想自己裸露之际,若换个修养和心智差些的男子,必然毛手毛脚地占便宜,他却能眼观鼻,鼻观心的,真是难得的君子。
此刻,自己请他坐身边,他便坐着睡,不动歪心也不失礼数,真个是不逊鲁男子,更胜柳下惠。想想这样俊秀奇伟的男儿,实在令人仰慕,自己若能得他垂青,成就姻缘,那就算终身不许出山也愿意。意念及此,她的一颗芳心顿时如擂鼙鼓,跳得厉害,脸儿一阵阵烧,却怕被他看见了,于是偷眼暗形相。正看时,现他身侧空着,却怕他冻着,于是玉体微微往他身边挪了挪,螓便靠在他的左手边。这靠得近了,她觉得更暖和了,也更安心了,美目一合,却便又睡着了。
良夜寂寂,一坐一卧,睡意深浓,好梦悠悠。
不知过得多久,韩山童忽被一阵寒意冻醒,睁眼看时,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