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坊主心里气得要死,看着阎贝那期待的笑脸只恨不得拿把刀子直接给她划烂才好。

可惜,这股怨气与对林宪的畏惧一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宫里到处都在传阎贝已经与林宪结成了对食夫妻,虽然明面上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但看宫里这风向,这就是早晚的事儿。

前些日子她还以为是谣传,毕竟林宪那人可不是谁想巴结上就能巴结上的。

可偏偏一直没有人出来辟谣,林宪一个太监总管不可能听不见这些风言风语,既然听见了却没有出来澄清,这就代表了他默认的态度。

所以啊,有时候她真的对这个阎贝又恨又佩服,胆敢爬上林宪的床,也是个奇人了。

无奈摇了摇头,莫坊主挤出笑脸,客气的对方全说道:“既然您现在正缺人手,阎姑姑也是咱们浣衣坊里的宫女,她既然说不碍事,那总管就领了去吧,正好能搭把手。”

说着,又道:“我这边还有几个宫女,这就去给总管叫过来,中秋宴是大事,不能怠慢了,我等也应积极配合不是。”

笑着,转身去叫宫女,临回头前,不轻不重的瞪了阎贝一眼,那充满怨气的小眼神,只看得阎贝好笑。

不过她可不敢笑出声来,只能憋着,一张脸硬生生被憋得通红,幸亏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不然那欠扁的模样怕是能拉一波稳稳的仇恨。

事已至此,方全只能把阎贝连同清荷几位宫女一起带到了内务府。

整日里全是绿叶的院子里突然开了几朵红花,小太监们那叫一个激动啊,姐姐前妹妹后的,叫得可亲热了。

正在搬取器物的连生瞧见那万绿从中的阎贝,惊喜的差点叫出声,不过幸好,阎贝提醒的眼神来得及时,这才止住他脱口而出的“干娘”。

阎贝看了眼周围的情况,见没人能够注意到自己,缓步朝走廊下的连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前两米处,低声提醒道:

“记得叫我阎姑姑,不能让人知道你我的关系,记住了吗?”

连生谨慎点头,抱着器物的手指不停抠啊抠,这才压下心里的激动。

阎贝把他这小动作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但是,笑着笑着,心中突然生出一计,面上笑容渐渐消失。

明日宫内出入那么多人,正是一个逃出宫的好机会,不如......

锐利的黑眸突然看了过来,连生心里顿时一紧,皱着眉头用眼神询问:怎么啦?

“连生,明天晚上是个机会,你若是想离开这里,明天宴会开始之前,就到浣衣坊后门找我。”

说着,瞧见连生震惊的表情,阎贝正想解释一二,刘公公却突然出现,迫使阎贝把刚要说出的解释咽了回去。

“哟,阎姑姑也来了啊。”刘公公走了过来,笑着对阎贝点了点头。

同时对傻站在前面的连生吩咐道:“赶紧把东西送过去吧,不然迟了管事怪罪下来,那就不好了。”

因为有阎贝在,他说这话格外的温和,温和得连生猛打一个寒颤,心虚的低下头去,暗自瞟了阎贝一眼后,匆匆离去。

刘公公见他离开,手上有事,不欲与阎贝多说,拱拱手,也跟着离开了。

阎贝目送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远,这才收回目光,走回宫女中间,等着方全把活计派下来。

不过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来的不是方全,而是林宪。

依旧是那身大红装扮,颜色极其艳丽,根本无法令人忽视。

他只带着吴公公一个太监,刚一进内务府大门,明明顶着头顶烈日,宫人们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心中应为炎热引起的烦躁立马就不见了。

大家根本没料到他会出现,齐齐楞了半秒,反应过来后,内务府这片院子便跪了一地宫人。

那架势,仿佛来的不是一位太监总管,而是皇上似的。

阎贝鹤立鸡群的站在其中,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反正吴公公觉得那表情不太像是在想好事儿。

因为,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家主子的屁股!

若是以前,看到有宫女敢这么看自家主子,他一定要喊一声“放肆!”,可惜啊,风水轮流转,即便眼前这位宫女她的表现十分不恭敬,他还得冲她点点头。

且先不提吴公公的憋屈,就说说阎贝此刻的心里想法,在看到林宪没事人一样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的尴尬。

从他院里离开那日的种种全部浮现在眼前,临行前他那双盛满不安全感的黑眸历历在目。

她知道,这一次玩火可能要烧身了。

一抹红色出现在眼前,阎贝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把头低了下去。

看着墨绿绣花鞋前这双暗红色长靴,心里莫名心虚。

嗯,一点都不敢抬头,因为......她怕她一抬头就会撞着某人的脑袋!

林宪微微弓着身子看着眼前这颗脑袋,额头几乎就要与她的额头碰到一块儿。

但他却并未因此停止继续往下的举动,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突然出现在阎贝眼前,惊得她赶忙把头抬了起来。

“有病啊!”

小小声的咬牙切齿,听得林宪心里舒服极了。

抿在一起的唇弯了弯,转瞬即逝,低头战战兢兢跪着的宫人们根本没发觉到他刚刚居然笑了一下。

不过,恰好看到的吴公公表示,他宁愿没有看到,因为这很辣眼睛!

主子,请您记住您身边还有一位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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