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翊低头,看见那条短信,立刻道:“你送我回主宅,赶紧过去一趟,我不放心。”
“嗯,走吧。”他扶她走向轿车……
狱靳司送胥翊回主宅,之后与四名护卫匆匆出去,第二天凌晨才回来。
胥翊一晚上睡睡醒醒,总是睡不沉,心里忐忑不安。
起身时,狱靳司刚好推门走入卧室。
“怎么样?”她披了件外套,心急地问。
“情况暂时稳定,我把那些药一并带过去了,这两天陆茜和陆東留在那边,不用太担心……”他走到床边坐下,替她扣纽扣。
“戒指呢?她一再嘱咐要想办法留下……”
“都带过去了。”男人扣上最后一颗纽扣,黑眸还带着血丝。
“你也别难过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唯有支持她,不是吗?”胥翊握着他的肩膀,虽然这样说,但想想还是心痛万分。
她叹口气,看向窗外:“这两人也是情深缘浅,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狱靳司弯腰,双肘支着膝盖,黑眸盯着地毯,沉默不言。
过了片刻,男人开口,紧抿的薄唇带着一股冰寒之气:
“我不希望,她的选择是错误的,万一能够撑下来,她这是在折磨自己,也是折磨……”
他突然停下话,双眸泛出血丝,握紧了拳头。
看他隐忍的情绪,胥翊挨近他,下巴碰着他的肩膀:“她没有做错……”
她沉沉开口,告诉他,“昨天夜里老君找过我,他想不通宁安会自-杀,问了我细节……”
慕庭琛心里肯定有无数疑问,但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我还问他,他能治好宁安吗?他几分钟没有说话,最后他自己向我坦白了……”
“他看过病历,与医生们说法一致,最多半年……他说宁安的病反反复复,病发多次完全是靠他的药物撑到现在。上次在百慕五区她又发病,他跟宁安说的很清楚,如果不再复发,就会痊愈,可一旦再发病,就会有性命危险!”
胥翊面色沉重,每说一个字心口会跟着疼,“老君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但相信宁安她听得懂,她不是想放弃治疗,而是清楚自己时间不多、无药可救,所以才下定了决心……”
“后来他信了?”狱靳司侧眸,眼底血丝厚重,满眼心疼。
“信了,他是天医,知道宁安的病有多严重,只是他不相信她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胥翊永远无法忘记昨晚慕庭琛的表情,他自责、他难以接受这一切。
他一遍遍说:“她多么疼,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得多么痛!”
他哭了,第一次在她面前流下眼泪,或许是信任她,没有再克制,尽情宣-泄自己的悲痛……
那一刻,殊不知,胥翊比他还难受!
“他是天医,却救不了自己爱的人,他心里的痛与自责可想而知……”狱靳司将她抱在怀里,感慨万千。
“他救活了不少晚期癌症病人,都是建立在病人不复发或者复发次数少的基础上,他其实知道宁安的病很棘手,这是早晚的事……”她抿紧了唇,目光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