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真是‘公正’的,怎么不去对付那群贵族,反而来对付我们?!”
格鲁什站在一个祭坛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自称‘反抗军’的领袖,听到这句话后,禁不住攥紧了剑柄。
“若我不是为了‘公正’,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圣武士嗓音低沉,左手霍然扬起,指着脚下的祭坛,“你们可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
格鲁什怒而反问,因为在他的脚下,这个祭坛早已被鲜血所浸染成了红色,名为‘血兰’美丽花朵在祭坛的夹缝间盛放,从峡谷另一端吹来的风夹带着具有致幻效果的粉末,被这些自称‘反抗军’的贫民吸入肺中。
越是靠近祭坛,血兰便越是娇翠欲滴,产生的致幻效果就越是可怕!
这些受人欢迎,又令人畏惧的花儿遍布整个峡谷,甚至能够在两旁峭壁的石缝中倔强生长。
但是,格鲁什知道,这些可怕的东西究竟需要怎样苛刻的环境才能够生长!
正如同名字一般,血兰往往只有在‘鲜血’和‘尸骸’上才能够茁壮成长,看看周围这些生机勃勃的花儿,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说你们是反抗军,你们是怎么反抗的?”
圣武士一步前踏,踩在了那滩散发着腐朽味道的暗红色粘稠液体上,面目狰狞地向着眼前的数百人咆哮道:“就是在这里,通过屠戮同胞,以他们的鲜血浇灌这些该死的植物,然后待在这里陷入幻境,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美妙的天堂吗?你们就是这么反抗的吗?!”
犀利的言辞化作利箭,一根又一根的箭矢插入反抗军领袖的心中,令他脸色变得难看至极,骤然心生慌乱。
但是,慌乱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身后并没有传来哗然声,这时他才想起——
对呀,他们的脑子都坏了!
惨白的脸色又泛起了红光,首领深吸口气,捏紧了拳头,放声大吼:“他们都是那群猪的傀儡,他们不愿和我们一同反抗那群猪的统治,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会透露我们的行踪,而且还会继续种植粮食,供养那群猪的军队!只要杀了他们,那群猪没有了税收,就没办法继续供养军队!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时,站在反抗军首领身后的人们才机械地发出了回应,他们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嘴角还流着涎水,看上去就如同一群丧尸般。
看到这一幕的格鲁什心头发寒,原本他只是以为这些人吸收了带有致幻效果的花粉后会产生幻觉,可是没想到那些幻觉竟然能够对大脑产生如此巨大的损害。
根据他之前了解到的情报,这支‘反抗军’已经存在了五年之久,他们占据这座峡谷已经有五年的时间!
从三年前开始,从他们突然袭击了周围的一个村落,并将那个村落焚烧殆尽开始,他们很可能就已经开始对下层位面的魔鬼进行献祭。
这就是格鲁什所了解到的情报,这群自称‘反抗军’的家伙屠戮自己的同胞,以他们的鲜血去浇灌能够带来强烈致幻效果的血兰,用他们的灵魂去取悦下层位面的魔鬼,换取力量。
这些家伙以为自己能够以坚定的意志在与魔鬼的交易中保持自己,可他们却没想过,在他们产生了这种念头的时候,自己的意志就已经出现了动摇!
贪婪、**、虚伪、懒惰,这些情绪萦绕在他们的心间,令他们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
曾经的他们也许可以称之为‘反抗军’,但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邪教徒!
格鲁什举起了名为【炽阳】的神器,烈日散发的光在剑上汇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首领,问道:“你真的毫无悔意吗?”
今天这里注定要血流成河,他注定又一次要成为一个刽子手。
即便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群可怜人,他们是为了反抗那些腐朽的贵族才堕入了这无边的深渊,可是这并不能够成为他们屠戮同胞的理由。
只是,他想要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否有心怀悔意。
一个光辉的标志出现在了反抗军首领的脑袋上,心底最真实的反应通过神经,出现在了脸上。
他啐了一声,骂骂咧咧:“我永远都不会向那些猪,还有你们这些走狗低头!”
看着他脸上愤恨的表情,还有手上那粗鄙的动作,格鲁什察觉到了深深隐藏在他眼底的畏惧和怨毒,深吸了口气,任由那些腥臭中带着少许幽香的空气灌入鼻腔和肺部。
“一路走好!”
圣武士双手握住了剑柄,先前冲锋。
下一刻,圣光从天而降,照亮了半个峡谷。
…………
雨水和鲜血顺着铠甲边缘滴下,面无表情的格鲁什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突降的倾盆大雨将他全身淋透。
即便是大雨也难以冲洗掉他身上的血迹,传奇圣武士带着无尽的寂寥漫步在乡间小道上,放眼望去,雨水拍湿了黑色的农田,破落的屋群随意点缀在这片大地上。
鲁什便收回了视线。
远处的城堡在迷蒙的雨幕中影影绰绰,格鲁什步履蹒跚,时不时便会踩到一个水坑中,或者是一坨烂泥上,可却还是步伐坚定地向着那处城堡走去。
大雨中,格鲁什能够看到两个生拉硬拽着一头身形干瘦的牛,想要尽快赶回家的人,不过他们远远地躲开了他,好似生怕他暴起杀人。
落寞的圣武士没有理会他们,默默前进。
站在这座城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