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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厚厚的积雪,我攥了攥手中紧握着的那朵小臣儿的本命莲花,紧了紧背上小喇嘛帮我准备好的干粮与水,朝远处巍峨高耸的大雪山走去。
望山跑死马这个道理许多人都懂,可有些从未目睹过藏区大雪山的人却很难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明明可见的山似乎只手可触,却走了很久很久却发现它依旧矗立在那里。
恰时藏区的长白天,外面的气温骤降到了零下二十几度的样子,我找了块看上去结着厚厚冰块的石头前坐下,从背包里取出了咸菜饼就着裹得厚厚的羊皮壶里的冷水吃着。
朝身后望去,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六个多小时的山路了,按照这样的行进速度起码还得六个小时才能抵达神山脚下。
天似乎比之前更为阴沉了,藏区的天气似乎也和六市一样风云多变,早起的时候还是个好天气,说阴就阴了。
可一想小臣儿此前所说的心至诚至的话,心里倒是宽慰了一些。
既来之则安之。
我吃掉了手中的饼,将羊皮壶装进了背包里,抓了把雪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点了根烟。
香烟入肺后的些许温热让我整个人也暖和了不少。
所以说,烟这东西虽然伤身,在乏困阴冷之际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转眼离开那个纷乱的世界已经一年多了,不知道承市那边的胖子向离他们现在如何,也不清楚首都贝勒府中的她安好?更难想象云宫里的那位盼望儿子回去接她的女人会不会依旧守在云宫入口。
一年多的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会与我有关。
我深吸了口烟,将烟蒂丢在脚下踩出的雪坑里,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双腿,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前走。
失去修为后的我体力大不如从前,几乎走个十几分钟就得停下歇息一会儿,如此这般走走停停,终于在八个小时后,天即将黑之前赶到了神山脚下。
随着夜幕降临,雪花缓缓落下。
我苦涩的躲在一个临时找到的狭小潮湿的石缝间,将背包垫在下面坐着躲雪过夜。
孤独的夜,耳边呼呼不止的寒风以及偶尔扑进来的雪花,都会令原本就寒冷的空间里雪上加霜。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读秒般的速度经过了第一个夜。
第二天天一亮,身体近乎冻僵,我并不怀疑,如果晚上真的睡过去,我是否会被冻死。
诚然,如果我真的冻死在这里,那么我的死循环是否会令我死而复生?
左右也只能想想,此处基本无从考证。
随意的坐在地上活动了一下筋骨后,我艰难的从石缝中爬了出来,经过一晚上的积累外面的雪基本已经覆盖了石缝的出口。
外面的天依旧灰蒙蒙的,雪却是要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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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口外随意的吃了点干饼冷水,便跨出了通往神山之上的第一个脚印。
刚走没两步,脚下一落,我心里猛的一沉,踩到东西了。
赶忙收回那只脚,朝脚印里看去,却是看到了类似于衣物的东西。
趴在地上将上面的雪挖出,下面露出了一具早已经冻僵的喇嘛尸体。
应该是老喇嘛寺派来寻人的那三位师傅里的一位,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将尸体扒出来后,我心头一震,居然有血,看来并非死于严寒。
敲掉上面的冰碴,查看了一番尸体,最终在胸口位置发现了一处利器致死的伤口,从开口面积来看,像是匕首之类造成的。
左右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另外两具尸体,无奈距离老伽马寺太远,我只能暂时将尸体放在我此前蜗居的那个石缝中,如果有命返程,一定将尸体带回。
安排好一切,我便继续赶路。
神山之上是没有路的,只能凭借视野开阔的方向往上爬,来不及多余的闲暇浏览四处,其实也没多余风景可看,所见之处皆是一抹抹雪白。
脚下踩的咯吱咯吱作响,基本上一脚下去雪就没入膝盖了。
我松开手中的一节此前寻找到的两米来长的冰溜,从怀中取出了小臣儿的本命莲花。
入手一阵温暖,令我有些舍不得撑开手。
刚展开手,莲花缓缓从我手掌之上悬浮而起,在空中盘旋了两下后,便一直悬停在我的面前。
我朝它挥了挥手,它象征性的晃了两下,算是跟我打招呼了。
随后一直在前面帮我引路,就这样爬了两个多小时,我的体力不支,瘫坐在一处冰川之上,喘着粗气转过头,入眼一望无际白雪皑皑,看上去颇为巍峨壮观,很难想象我会攀登这么一处被誉为人类禁地的山峰。
一连爬了一天,终于在傍晚前来到了深山的主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