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鱼还能说什么,即使万般不情愿,只能噘着嘴在两人屁股后头跟前。
前头的徐厚浪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笑。
这一路上,方永华倒是兴致很高,把弯弯村的乡土人情,讲了个透。
又领着新同学在弯弯村前前后后逛了一圈,领着人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坐下。
一圈下来,方永华和徐厚浪熟悉了,俨然把他成了好兄弟。
张口便问,“厚厚,你和你妈这次回弯弯村,以后不走了吧?”
虽然徐厚浪寡言少语,不过人与人之间交往讲究个投缘。
徐厚浪就得了方永华的眼缘,自然希望徐厚浪能够长留在弯弯村,多一个玩伴。
方小鱼站在一旁,踢着脚下的石头,时不时向他瞟去一眼。
徐厚浪轻轻点了点头,“应该不会再走了。”
应该,什么叫应该?
方小鱼咀嚼着这两个字,眯了眯眼,看着那人完美的侧颜。
这个帅得人神共愤,令人发指的少年。
他最终还是会走的,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记得有弯弯村这样一个地方。
心情欠佳的方小鱼又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碎石子,像是和脚下的碎石子结了仇。
方永华听了徐厚浪的话,傻呵呵的笑,“你不走就好了,以后我们俩可以一起玩。”
“对了,你爸呢,你爸怎么不跟你们一起回来?”
方永华话一问出口,就感觉四周的空气一下降到了冰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方小鱼一颗心猛地一提,他哥可真是,提什么不好,偏提这个。
方小鱼拉了拉他哥的袖子,“哥,这里太冷了,逛得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徐厚浪轻轻浅浅的瞟了方小鱼一眼,方小鱼心虚地别开眼去,她也说不清在怕些什么,这时候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方永华也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忙应承下来。
过了一会,徐厚浪目视着前方,突然回答,“我没有爸爸。”
平淡的口气,就像是在说今天下雨了,今天我没有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方永华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自己真是笨死,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方永华呐呐无言,徐厚浪面无表情地迈了步子。
兄妹两个跟着徐厚浪的身后,一路沉默。
有冷风吹来,掀起了少年的衣角,少年挺了挺脊背。
看着少年凄凉孤独的背影,方小鱼心中却是一酸。
少年虽然看着淡然,方小鱼却知道他内心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因为徐厚浪是一个私生子。
从小父亲不在身边,和母亲两个人在外流浪,尝尽世间冷暖。
和身前的人是幸福的,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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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两个10多年没见的好姐妹,聊起了陈年往事。
陈秀英看着章佳倩不知道怎么开口。
章佳倩怯怯地道,“秀英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一别15年,查无音讯的,说到最对不起的人,除了亲人,就是陈秀英这个好姐妹了。
陈秀英叹了口气,不忍责备,“佳倩,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当年你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这日子可怎么过的?”
“你呀,可真是心狠,不是说好的,等你有了落脚地,就给我写信,这封信我都等了15年,也担心了你15年。我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陈秀英说到后来泣不成声,她是真把章亚倩当成自己妹妹般疼爱的,每当夜深人静想到章佳倩时一颗心就揪得疼,“这次回来,你总不走了吧?”
章佳倩摇头,“秀英姐,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走了。”抱着陈秀英痛哭,直说对不起。
陈秀英回抱着章佳倩,也哭了起来。
好一会,陈秀英扶住章佳倩,替她抹了泪,“好了,都做娘的人了,就别说对不起了,说说看,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章佳倩深吸了口气,“这些年我带着厚厚辗转在各个城市,去过不少城市。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就嗓子还可以。”
陈秀英点头,章佳倩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十里八村陈秀英就没见过比她会唱歌的。
“起初几年我就在一些歌厅,夜总会唱唱歌。后来厚厚也大了,有个在夜总会唱歌的妈妈总不是件体面的事,加上手头也存了些钱,我就没有再出去工作了。好在孩子也争气,年年得奖学金,从小到大的学费根本不用我这个做娘的操心。”
虽然章佳倩说的轻巧,但陈秀英知道孤儿寡母的在外讨生活有多难。
更何况章佳倩性格柔弱,还是在夜总会那么复杂的地方工作,其中的艰辛就更不用说了。
陈秀英笑看着好姐妹,“是啊,你有一个好儿子。”幸好厚厚这孩子出息啊。
听陈秀英夸赞儿子,章佳倩害羞的笑了。
陈秀英恍惚着感慨,“你啊,当了母亲的人,还跟以前一模一样,跟个孩子似的。”
这性子怎么就一点没变。
“哪有啊,秀英姐,我都老了呢。”章佳倩弯唇笑。
“你都老了,那我不成老妖怪了。”陈秀英说得章佳倩又大笑起来。
看着巧笑如少女的好姐妹,陈秀英不禁叹了口气,不得不提一个严肃的话题,“厚厚的父亲呢?是谁?这么多年,他就没去找过你吗?”
章佳倩笑脸一收,面露难色,“秀英姐,不怪他,当年是我瞒着他,他根本不知道我生了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