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一路走,一路轻声地呼唤:“在吗,程?”
哪怕是记忆力极好的鲁道夫,在半夜三更、并且忙着逃命的山路上,也不可能记得方方面面的。
程千寻侧过声,对着下面也轻声道:“在,我在这里。”
鲁道夫牵着马,让她从树干上站在了马背上,随后慢慢下来。
“你怎么在那么低的位置?”鲁道夫庆幸着:“幸好他们没发现你。我们回去吧,天快亮了!”
哪怕这里的山能遮挡住一部分阳光,血族也应该不会冒险。毕竟他们的老巢在山顶上,需要在阳光没有照射到屋顶前回到城堡里。
程千寻跟在鲁道夫身后,马太累,所以不能再驮人了,除非打算把它给累死。过了会儿,她还是说了出来:“他们发现我了,是斯内德和戈登。”
鲁道夫停下了脚步,只几秒后继续往原来的驻扎地继续走着,冷静中含着内藏的波澜:“看来他们放过了你,如果碰到了我,也许就不会了。”
杀了鲁道夫,这一组的实力将大打折扣,为了最后的胜利,也只有痛下杀手。这就是现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回去的路有点远,等到太阳升起,将整个山谷罩着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树洞那里。
锅碗瓢盆全都被砸烂了,没来得及拿走的食物也被扔进了篝火里。因为太多东西比点燃,整个树洞被烧毁了。
菲利克斯和大卫已经回来了,他们的马也是疲惫不堪,连草都不吃,直接的侧躺在地上,睡觉起来。马一般都是站着睡觉,只有极度疲乏或者生病、又或者生产时才躺下。
而他们也是坐在了地上,地上实在有点潮湿,就拿了一个破锅和破盘子垫在下面。
鲁道夫将马放开,马立即也就地躺下,闭上眼睛就睡。他去找可以垫着当凳子或者垫子的东西,一边问:“你们是怎么逃过的?”
大卫心有余悸地道:“追我们的是霍夫曼和雷格尔,我们半路上再分开走,我是淌着水走,菲利克斯骑马绕着山谷大半圈,这才逃过的。他们的速度可真快,追上就完蛋了!”
“就是说汉娜和费恩在一组去追以利亚和尼古拉斯?”程千寻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而大卫还劫后余生的嘲笑道:“让费恩和汉娜搭档,还真是适合。一个懂得心理学,可以哄着这个傲慢公主。”
“先坐下来吧。”鲁道夫找了二片还没有完全烧毁的垫子,原本可以躺着的垫子,烧得只剩下一肘长宽了。他也坐下,明白程千寻的担忧,微微叹气道:“看来尼古拉斯有危险了。”
“应该不会吧。”大卫心中也没底了,也只有从最好的方面去想:“也许他们也会象我们这样,尼古拉斯走水路,以利亚骑马,逃过一劫。”
可菲利克斯也一样不看好,他插了一句:“希望尼古拉斯逃的路线上有水路。”
此时有动静,是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大家循着方向看去,只见浑身泥泞、狼狈不堪的以利亚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累死了!”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当看到烧成木炭的树洞后,骂道:“这些该死的血族,真不让我们活了。”
随后有气无力地问:“还有没有吃的?”
看到他身边没有马,程千寻还抱着一丝侥幸,问了句:“尼古拉斯骑马往哪个方向了?”
“马?”以利亚恨不得直接躺下来,要不是地上的落叶太湿:“它跑不动了,我扔在路上。”
“那尼古拉斯呢?”程千寻暗暗叫不好。
以利亚没个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