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中,气氛诡异异常。
觑一眼丰俊苍冷若寒冰的刚毅俊颜,李瑾芸缄默的垂眸,却是错过了丰俊苍瞥向她的眸光中一闪而过的那抹幽光。
而两人间略显尴尬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下了马车踏入厢房,在李瑾芸转个身喝茶之际,丰俊苍却悄然消失,直叫闷了一路的李瑾芸困惑,她那句隐晦的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这一路的沉默究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抑或只是她的多心?
“王妃,老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啊,居然会打那种歪主意,真是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无双边收拾茶具边愤愤不平的嘀咕。
相对于无双的愤然李瑾芸则莞尔一笑,“她无论打什么歪主意那也得王爷肯啊。”
“那是,王爷对王妃可是一往情深呢,自然不会称了老夫人的意,只怕甚至还会引来王爷的反感呢。”无双不禁恍然的道,觑向她的眸光满是闪烁不定的羞涩。
无双的话令李瑾芸盎然一怔,丰俊苍对她一往情深?
迷惑的水眸撇过无双最后落在敞开着的大门处,忽而一阵微风袭面而来,带着春日的暖意,犹如恋人包容情爱的大手,温暖而舒适,心头暖意渐浓的李瑾芸不禁喟叹他是真的爱她!
一向心思细腻的她又岂会不知他对她的格外包容,事无巨细的周到安排,甚至不惜以命相抵只为护她周全,但他与她不过成亲短短时日,何来得如此深情呢?
犹在李瑾芸沉浸在迷雾之中时,花宏熙满脸邪笑的大步而来,在圆桌旁落座瞥过李瑾芸淡然而宁静的娇颜,再同无双挑挑眉,无双的回答却是递给他一杯滚烫的热茶。
“我说王妃大人,您这刚一回府就闷闷不乐的所为何来?”花宏熙边调侃边放下手中烫手的茶杯,却是眸光微闪的瞥过转身偷笑的无双一眼,居然算计本少主,哼!
瞧着花宏熙那一副吊儿郎当的狉狉模样李瑾芸清凉凉的水眸中忽而闪过一抹邪光,“本妃只是替阿熙忧心。”
“我?”错愕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直觉得她不怀好意的花宏熙讪笑道“本少主好好的有什么好忧心的?”
“阿熙也老大不小了吧。”李瑾芸悠悠吐出一句,瞥过他骤然变色的脸庞接着道,“所以本妃想着该请王爷替阿熙筹谋一桩美满姻缘了。”
“啊,王妃你不要陷害我啊!”花宏熙骤然一声惊呼,蹦得老高跳离她老远,眼神很是恐惧的摆手。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的李瑾芸与无双两两相望,不禁满头黑线,他为何如此这般反应?
尚在李瑾芸还想追问之际,花宏熙却是火烧屁股般飘然而去,远远传来一句模糊的呢喃,“我找王爷有要事,就不叨扰王妃休息了。”
无双骤然爆笑出声,李瑾芸不觉莞尔,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点儿吧!
原本以为丰俊苍只是到书房处理紧急公务的李瑾芸并未急着打扰,只是待到傍晚时分亦不见他的踪影,已经揪心了大半天的李瑾芸方才询问侍卫王爷的行踪,却是骤然发现不对。
“王爷呢?”
“禀王妃,属下不知。”侍卫之一神色肃然的道。
“王爷呢?”
“奴婢不知。”婢女之一诚惶诚恐的道。
“王爷呢?”
“王爷并未告知属下去向,不知王妃可是有急事?”穆总管神色平静的道。
“没事,你先下去吧。”李瑾芸摆手示意。
无双很是机警的退了出去,独自一人的李瑾芸心头暗沉,难道是撇下他偷偷出任务去了?
眸光锐利的李瑾芸不禁咒骂一声,该死的花宏熙,居然诓我!
那方被她咒骂的花宏熙却是盎然一个喷嚏,撇撇嘴苦笑一声,接着同满脸冰寒浑身暴虐的某人侃侃而谈,不久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封闭的密室中。
而心被提的高高的李瑾芸却是左等右等也未能等到丰俊苍的身影,却是不想深夜时分,正当她好眠之时,却是突然一丝冰凉侵入,下意识的一记手刀便狠狠落下,然而却是被犹如铁钳的大手一把抓住,而一到温润黯哑的声音方才缓缓传来。
“阿芸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欵?王爷?”他那独有的温润声音令她神色一松,已然彻底清醒的她却是顿觉不对,“你怎么在我床上?”
借着窗户透过的幽暗月光,虽然模糊到只有一个轮廓,但李瑾芸十分确定自己没有上错床,却是不想丰俊苍的下一句话令她顿时愕然。
“阿芸是本王的王妃,夫妻难道不该同床共枕么?”丰俊苍说的很是平和。
然而听在李瑾芸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深意,他这是要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么?该死的,他果然听到了!
虽然是在暗夜中,但她神色间的变化又岂会逃脱的了他的视线,丰俊苍越发温润如玉的眸光中满是宠溺之色,他的阿芸还真是纯良,居然不知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说不行!尤其还是被深爱的女人亲口说!
他一定会用行动告诉她,她错了!
果然,李瑾芸仅仅哀怨的呻吟一声便变了音调,春光旖旎间柔情无限,仿佛是被瞬间撕裂的李瑾芸想要咒骂一句该死的居然会这么痛,然而一切的声音却是淹没在他深情无限的深吻中。
直到他盎然一声极为压抑的呻吟,在浑身抽搐中颓然压在她身上时,神思迷离的李瑾芸方才任由席卷而来的困倦吞噬。
然而,翌日一早,在浑身酸痛中骤然转醒的李瑾芸猛然睁开眼眸,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