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诚然不知李瑾芸心中所感叹的老夫人微微颔首间便直奔主题道,“芸儿啊,咱们李府出生寒门,早年因着亲家公尚在京中还能帮衬一二,但自亲家公举家南迁驻守南疆,你父亲在官场上便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你与瑶儿都嫁得良婿,但却是如今这个局面,所以你父亲难啊……”
老夫人说的意味深长,江氏更是眸光微闪,然李瑾芸却是依旧平静淡然,仿佛一切都是浮云,更像是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的佛家至高境界,但却是直叫老夫人与江氏默然无语的看不透她的半分心思。
而一旁嘟着小嘴的无双却是难掩激愤的在心头暗腹,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瞧狐狸尾巴都露了!
“祖母言重了,娘亲教导芸儿要恪守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芸儿自当谨遵恪守,而对于朝中大事,此间甭说芸儿一妇道人家,纵然是王爷都因昏迷而无法顾及其他,祖母与父亲又何苦非要为难芸儿?”
相对于老夫人的咄咄相逼,李瑾芸则以柔克刚,然听到此处的江氏却是再也憋不住的阴测测的开口道。
“芸儿你纵然记恨姨娘,也不该忘了你父亲的养育之恩呐,更何况姐姐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芸儿你如此刻薄寡情吧。”
江氏虽以卑微的姿态张口,然方才三言两句便现嘲讽与怨毒而不知自,甚至因着太过执念的盯着李瑾芸神色的变化而错过了老夫人警告的眼色。
然相对于老夫人的担忧顾虑,李瑾芸却是仿若不为所动,但她那渐渐冷下来的脸色却是令老夫人暗叫不好,然尚不及劝慰,却闻李瑾芸不温不火不阴不阳的淡淡道。
“要论忘恩负义,刻薄寡情只怕芸儿还真心是望尘莫及啊。”眉眼弯弯,笑语嫣然间意味深长,而不待老夫人与江氏打断便是接着道,“幸得提醒!”
李瑾芸言语间的森寒冷漠令老夫人与江氏相视凝眉,而一眼扫过眼神交流的两人的李瑾芸却是缓缓起身,“此间美景不错,祖母可好好肖想,管家那边该是要送来账册了,芸儿先行一步。”
说着抬腿便走了,无视老夫人与江氏沉郁的脸色,却是款步盈盈漫步而去,然却是直叫两人一口恶气梗在喉咙上下不得,憋得满脸通红却又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一旁被留下伺候两人的无双则紧咬双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喷笑出声,就说还不定谁会吃瘪啊!
而隐在假山中,将刚刚的对话听在耳中的丰俊苍与花宏熙却是心思各异,噙一抹诡异讪笑的花宏熙阴测测的眸子陡亮,而仰躺在假山上的丰俊苍则漠然仰望蔚蓝无云的天际良久,方才侧身俯视斜倚在假山上的花宏熙。
“阿熙好似知晓阿芸话中的深意?”
“耶?王爷竟然不知?”眸光狠狠眨了几下的花宏熙无比的错愕的挑眉。
“若是知晓,还用得问你?”寒眸微眯的丰俊苍神色冷凝了几分。
“呃,好吧,是本少主闲来无事爱八卦好吧。”很是无辜的撇撇的花宏熙凉凉道,而在丰俊苍卓然冷肃的眸光下,连忙正了正神色道。
“镇南大将军府上的丑事啊,若非是本少主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煞到美女透露几分,本少主也不会知晓,咳,好废话少说。”原本还悠然闲适的花宏熙被丰俊苍一记狠厉的眼刀刮来,连忙收敛嬉皮笑脸。
“当年王妃的母亲苏氏尚还年幼,苏家老夫人便收留了一远方亲戚的孤女江语嫣,也是就是现在的江氏,苏老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四个儿子亦是自幼追随,唯留yòu_nǚ相伴左右长大。
而在阳盛阴衰的苏府,女娃儿更得宠爱,所以江氏虽为养女那也是千娇百宠,然随着苏家两个幼子的相继病逝,苏老夫人更是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所累卧病不起。
而亏得苏氏与江氏的精心侍奉方才缓了过来,苏氏与比之仅数月的江氏也相继及笄,而那个时候正好在京述职的苏老将军看好新科状元李博然忠厚本分,为人诚恳,便有意招为东床快婿。
所以不时邀请其在府中做客喝酒下棋,一二来去,李博然果然相中了苏氏,这门亲事便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然同在苏府长大未曾见过世面的江氏亦是对李博然芳心暗许。
而诚然苏家对江氏与苏氏一般的千娇百宠不曾亏待半分,然心性极高的江氏本非安分守之人,所以在李博然频繁出入苏府与苏氏谈情说爱时,时常出现在两人面前,一来二去间熟识之后,江氏便暗中勾引李博然。
而面对诱惑没能把持住的李博然便越陷越深,而江氏为达目的不惜珠胎暗结,逼迫苏氏同意她入李府为妾,而那时苏老夫人的身子已然是每况愈下,苏氏不敢声张此事,但却是对李博然彻底寒心,婚后更是相敬如宾。
然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晚了三月有余才入府的江氏却是先苏氏月余产下长女李佩瑶,明眼人自然一看便知,更何况是历经沧桑的苏老夫人,受不住打击的老夫人不久便撒手人寰,以至于苏氏产后心气郁结,抑郁而终。
而心机极重的江氏更是忽悠了李博然将她抬为正妻,虽然当时李老夫人那也是极力反对的,怕是无法同亲家交代,然最终却是在江氏铁腕打理府上庶务间默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