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后,连自己的首饰还有用度的体己钱都拿了出来,求自己的父亲为国舍出点银钱,帮帮自己丈夫!可最后的结果如何?
皇后的劝说,而且崇祯还格外开恩,把周奎的爵位从襄城伯提到了襄城侯,天大面子,最后换来了周奎五千多两捐助,还没有周后在宫内带出来的首饰值钱。
再多,他是无论如何不肯拿了。
有了这个标杆,勋贵百官们又发动了新的一轮捐助,这个一千两,那个五百两,加一块,好说歹说给崇祯皇帝凑了个三十万两。
连吴襄要求一百万两军饷的一半儿都没凑到。
几个银箱子摆在御前,崇祯皇帝心头那股凄凉可想而知,满面无语的坐在那儿呆滞的看着那些箱子,足足快一个时辰,他方才活过来那样。
出奇的,这次皇帝没有大发雷霆,,在王承恩徐高几个太监胆战心惊的跪往中,仅仅无奈的摇了摇头。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下去吧!”
…………
一向勤政的崇祯皇帝难得缺朝了,等着信,早朝罢免,得到结果再没心思上朝,例行的午朝也是停止,另外太监还传下诏皇命,明日的早朝午朝同样罢免,让等候在宫门外的百官喜忧掺半,缓缓散去。
傍晚时分,凄凉的看着宫内晚景,这位末路皇帝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下来,就在他最烦闷的时候,宫门方向一阵阵鼓噪却是传了来,让他烦躁的摆了摆手。
“出什么事儿了!”
皇帝的最后一点威严还在,k近侍徐高是急促的出了宫门片刻之后,又是小跑的回了来。
“陛下,定北公毛文龙求见!”
这个时候最不愿意见的莫过于这些自己眼里的乱臣贼子了!捐助入宫之事,压根就没有毛文龙什么事儿,听着,崇祯是极其厌恶的挥了挥手。
“让锦衣卫赶回去!”
“可是陛下……”
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宦官这一次居然迟疑了,足足许久,徐高又是艰难的一磕头。
“定北公他,他是来捐资助饷的!”
“助饷?”
这话听的崇祯也忍不住愕然的扬起了声音。
…………
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来自平日里最厌烦,最疏远的人,崇祯的心头,五味杂陈。
沉重的银箱子,还有丝绸,布匹,玉器,就算宫中力士抬着都吃力,从纷纷扰扰的前宫搬到中宫来,竟然搬了整整一个时辰,有一句成语叫做倾家荡产,毛文龙真的是倾家荡产了,定北侯府几乎都被他搬空,崇祯皇帝两次赏赐的三十万两,加上毛珏三天两头送进京师的银子,物品全被他搬了过来,大大小小加一起差不多一百一十多万两。
然而,更令崇祯震惊的还在后头。
“老臣叩见陛下,请陛下马上将老臣收监!”
看着重重磕头在地的毛文龙,崇祯是不可思议的问道:“老公爷,你这是,这是何意?”
也许真的是触情生景,毛文龙是老老泪纵容,再一次叩首在地。
“老臣不忠,教子无方,让犬子做下这等悖逆之事,已然是愧对先帝捡拔之恩了,然臣在京师,对那个不孝子也是无可奈何!可如今,国家有难,臣父子身居高位,怎能袖手旁观?一但国家败亡,臣就算有千万家资,又有何用?请陛下将老臣收监!那不孝子定慌,陛下但有何用度,尽管向那不孝子去要!”
“老臣唯有一请,一但闯贼来袭,请陛下允老臣出战,老臣虽老,可死前也要为陛下砍杀几个贼人!”
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哪怕天性凉薄如崇祯,这时候都忍不住有些哽咽了,从龙椅上他是猛地站起,硬是把毛文龙从地上拉了起来,旋即巴掌重重落在了毛文龙坚挺的肩膀上。
“老公爷!朕,绝不负你!”
…………
最危难的时刻,竟然是辽藩给了大明王朝最有力的支持,毛文龙送到宫中百万家资之后两日,天津口,辽东又是几条东江大帆船靠岸,送来了粮食四十万石,火炮一百五十门,帝国保卫自己家都城的珍贵军饷终于是凑齐了。
二月二十五,久违的大朝会再一次召开,难得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些亢奋欣喜的神态,面对着百官,也是难得朱由检亲自开口,面相群臣大声而愉悦的问道。
“朕打算征调宁远兵马入关勤王,诸臣工以为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直扮演酱油角色的内阁首辅陈演竟然第一个蹦了出来,跪到了中道,他是重重的磕了个头。
“陛下,臣以为不可啊!”
“一寸山河一寸金!辽藩已然外藩!一但撤宁远之兵,辽藩定然兵随其上,山海关之外,再无大明半寸土地,臣知晓辽王助饷之事,然当代辽王恭顺,下一代呢?人心叵测!山海关距京师只有区区百二十里,老臣以为,深谋远虑,实在是不应放弃宁远啊!”
那言之凿凿,情之深切!不熟悉的,还以为陈演多么忧国忧民呢!然而他的理由实在是可笑!京师都保不住了,还谈以后有什么用?
可就这荒唐的理由,偏偏得到了重臣们的一至符,历史上本该代帝出征的李健泰,大学士魏藻德,兵部尚书张缙彦纷纷跟着磕头迎合着陈演。
“陛下,首辅乃是老成谋国之言!”
“陛下,老臣附议!”
“陛下,祖宗之地不可丢啊!”
这个口一般大臣还真不敢松,要是答应了,自己不就成为了南宋那样逃亡投降之臣了吗?历史污名啊!
况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