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不是人才,而是功臣,这位为了大明朝鞠躬尽瘁一辈子的人却在崇祯十一年时候高阳之战孤立无援被击败,本人亦是被弓弦勒死,孙家举族一百多人全部殉国,实在是满门忠烈。
这一次,是毛珏默许了清军入关,没有在背后起到牵制作用,夜半僵梦惊坐起,竟无一个是男儿!一拍脑袋,毛珏就赶紧把命令发了出来。
只不过宋献策来了,却不是为了打仗来的,六百多人对付几千建州部队也是不现实,之所以派他来,纯粹是要他卖嘴皮子的。
谁让整个大明帝国在清军面前都磨不开面子,只有他东江毛珏说话好使呢!
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岳托,在东江挑大粪的代善长子。
“拜见东江宋大人!”
东江一战,让这些骄横到极点的清国君臣贝勒们对东江有了这么个深刻印象,毛珏麾下那些重臣也都进入了他们眼帘,尤其是脑袋大脖子粗,个子还矮的宋献策,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羞辱了整个大清国!
一瞬间那眼神恨不得掐死宋献策,可此时东江掐着清国的后路,更何况自己爹还在东江手里,岳托只能强忍住杀意,对着大摇大摆进到帐篷内的宋献策重重一鞠躬,强套着热络问着:“宋大人文将军,二位公务繁忙的,怎么有空来本贝勒营中一叙?”
“还不是我家将爷!”
一张脸苦的跟苦瓜那样,拉着文孟进了中军,宋献策是抱着拳头向东北面拱了拱手,满是抱怨的说道:“本官就说,贵国皆是好汉,一言九鼎,可将爷不放心,非得派小的来先收点利息,这不,一抓阄就抓到这高阳县了!”
“岳托贝勒,给兄弟个面子,让让成不?”
这他娘的是糊弄三驴逼呢?宋献策这睁着眼睛说着瞎话,岳托能信才怪了,一张长驴脸上,两条蒜瓣眉抽搐几下,岳托却是也没拒绝。
“范文程范大学士带回东江毛将爷的条件,本贝勒自当遵守,这么样,这两天本贝勒攻陷这高阳县城,财帛子女,宋大人先挑,如何?”
他这也是老狐狸了,甭管高阳县城有什么古怪,先不得罪东江再说,至于打下来之后,真有什么宝贝,还不是自己先动手脚。
“那可不行!”
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宋献策是直接坐在了他左手下手席,还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来,抿了一口,这才无奈的推心置腹那样拱拱手。
“什么都瞒不过岳托贝勒啊!实话和您说吧!大凌河之战,我家将爷和那辽东督师孙承宗孙老头有仇,这好不容易打听到他老家就在这高阳县城,这不,我家将爷买通的锦衣卫,把人拐回东江去,要好好整治一番,下官能不能交差,可全看岳托贝勒的了!”
这话倒是多了几分可信度,虽然孙承宗和东江的仇真不知道,可之前袁崇焕与毛珏有仇,被他买通朝廷发配东江的事儿,清庭还是知道的,这话也让岳托了然,难怪这高阳县城如此难打,这几天总有人组织反抗,如果是孙承宗,那么就解释清楚了。
孙承宗在位时候,虽然与建州女真无大战,可却是小战不断,广宁之战后摇摇欲坠的辽东局势就是他稳定下来的,袁崇焕,祖大寿,吴三桂等一系列辽东将领如今都继承着他的遗泽。
至于毛珏能不能把孙承宗收归麾下,岳托倒是不担心,孙承宗什么人,超一品大学士,前辽东督师,前兵部尚书,他要是能给毛珏打工屈身于个武夫之下,估计猪都会上树了。
然而,就算如此,带着一副假笑,岳托依旧是在那儿笑呵呵的点着头。
“如此更简单了,宋大人放心,攻破高阳县城,这孙承宗一家,交由东江发落!”
就算如此,宋献策上来一咋呼,他岳托就乖乖让出县城,不说现在他这些麾下如何看待他,搬师回了盛京城,他也得沦为贝勒贝子们的笑柄!
孙承宗可以让!可必须是从他岳托手里让出,否则大清颜面何在?
可惜,就是因为这一份单薄的自尊,让他岳托和这支清军,是注定要受辱了!
一番话让宋献策的笑容禁不住僵硬在了脸上,满是阴仄仄,宋献策那双绿豆大眼睛是狠狠盯在了笑容可掬的岳托身上,心头亦是阴狠的坑哼着。
“嘿,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想着,宋献策的眼神就是对着文孟狠狠的晃了过去,那龇牙咧嘴的暴怒模样,明显是说,轮到文孟你这个明国队长跳出来唱黑脸了。
两人默契这一段时间磨炼的也是非凡,屁话都没一句,把手里头杯子狠狠砸在了地上,破裂的声音中,岳托在内几个建州女真全都瞩目惊愕的看了过来,尤其是岳托,无比暴怒的嘶声力竭吼叫着。
“文大人,竟敢如此无礼?”
“嘿,秃脑壳,这高阳县城,我们自己拿!”
“你说什么?”
“你耳朵塞驴毛了吗?这高阳县城,老子们自己拿,你们尽管给老子滚蛋!滚的越远越好!否则的话,别怪老子心狠手黑!”
敢在女真人大营里拍桌子撒野,整个大明,恐怕除了文孟没别人了,一瞬间岳托的老脸气成了猪肝色,更是有清军左领气的干脆把刀子给拔了出来。
“明狗,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老子再说一遍又怎么的?老子让你们滚蛋,滚出高阳城!拿刀子吓唬老子?哈?驴日的,在我们东江,老子跟着将爷干了你们二十万人,砍下的脑袋现在还堆在鸭绿江畔,老子怕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