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亲眼所见,路也也是不相信北与煌那样体格强键的男人,也会躺在床上疼成这个样子。
额头满是汗,豆大的一粒粒往下掉。
英俊的脸,疼得扭曲。
薄唇,白无血色。
但没从他嘴里听到半分呻吟声,可见他的坚强。
路也也有些不忍。
她宁愿看到上个星期天晚上分别时,他一副以他为尊,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模样。
也不想看到他这副痛苦的神色。
从旁拿来湿纸斤,替他把额头上的汗水擦掉,可是才擦掉,豆大水粒又继续冒出来。
“几天前看到他还好好的,他这是突然间疼起来的,还是一天天加重这样子的?”
成其宝的瞳孔闪着无力,“星期天你们野餐回来后,他头就有些不舒服了,是因为跳下水受了凉的原因。之后就一天天加重,然后今天突然间就疼成这个样子。”
路也也闻言。
心里有些内疚。
是因为她引起的。
他跳水,是因为跟着她跳,怕她受伤。
“如果你们早和我说受凉会引起他发病,我当时就不........”
“不能怪你,按时间来看,他也差不多该要疼了,只是这次引发得提前了一些时日而已。”
路也也放在床上的小手,突然被一只热实的大掌抓住。
北与煌睁开疼得迷糊的深邃眼眸,薄唇轻轻启动,“出,出去!”
虽然是在病痛中,可这副命令人的语气,确不曾改变。
路也也叹了声气,“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呢,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难受的模样。”
北与煌漆黑一团的瞳孔直直的盯来,人虽然软了,可那眼神依旧有力。
正要开口说什么时。
路也也看向门口,“把门关上,你们不用守在那里,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成其宝虽然是名医生,可该做得都做了,接与来,只能挨。“有事叫我,我就在外头。”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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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也也脱掉男人的手,转身去了洗手间,打了盆温水过来放到一边。
眼见着他的衣服湿了一大块,也没人敢脱。
主动走过去,解开他的扣子。
“呆会配合一下,我要把你的上身全擦一遍,然后再给你按摩穴位,看看能不能减轻你的痛苦。”
北与煌感受着女孩那双小手带过来的软软温度,如黑曜石般的眸锁住那张小脸。
拒绝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落下了。
任由着女孩将他的衣服解开,看她细心的擦试。
柔和的灯光打落在这张认真又小巧的脸上,看得他移不开半秒,一时半会的,竟忘了疼痛的存在。
“你明知自己不能受凉,当时就不该随我跳下直升机的。”
路也也将他的手掌抬起,背部侧位擦拭,“转身,背部也要擦哦。”
北与煌不舍得挪开眼神,听话的将宽实的背板交给她。
乖乖的像个大男孩,和平时的作风天差地别。
看得路也也眼角浮动了别样的弧度,原本还在想着,这样结实的人怎么可能会生这样严重的病。
现在亲眼所见了,她才从心底里相信。
北与煌的寿命确实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