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泥土飞溅,尘土飞扬。
细小的碎石便如暗器一样,将周边十数人射伤。
“皂衣头大兄?”
周边兵卒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厉声高呼:辽东以陷入绝地,渊斌之这位屡次创造奇迹的老将是他们唯一的依仗。若渊斌之有了三长两短,辽东当真没有半点希望了。
“慌什么!”
炮石制造的尘土中传来一声厉喝,渊斌之威严有从容的走出飞扬的尘土,淡淡的看了缺口一眼大笑道:“一块炮石,才砸怎么小的一个缺口。我辽东城墙高厚,给他轰上一月,将周边的巨石投用完,也轰不塌我们的城墙。一个月时间,足以等到援兵的到来。”
渊斌之以赤红的双眼,眺望远处的唐营:他守了辽东大半辈子,从来不缺与辽东共存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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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的炮石没有一刻中断过!
土山也在唐军以及高句丽降兵的卖力下搭建而成。
真正的攻城战也由此展开。
强弩手、弓箭手以强弓劲弩在土山上以火力压制城楼上高句丽的守城士兵,让他们无法顺利的阻碍唐军攻城。
城墙下各种攻城车、冲车冒着雨石滚油礌石凶猛的撞击着城门城墙。
唐军弩箭兵与攻城兵相互配合默契,攻势极为猛烈。高句丽兵在渊斌之这位善守名将的指挥下也表现出了异样的顽强,他成功的激发了辽东城守兵绝境中的求生yù_wàng,一次又一次顽强的打退了唐军的进攻。
在围攻辽东城的第十八日,气候突然变得异常。
罕见的东风呼啸,若是迎风步行,大风便如利刃一般割着暴露在外的肌肤,有种生疼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辽东久攻不下的局面。
负责攻打东门的张士贵面对这强劲的风势,灵机一动,将军中所有火油火箭等易燃物品聚集起来,命令弓弩手将火箭射入城中,命令投石车将火油作为炮弹投入城中。
大火点燃了城楼,在风势的带动下波及到了城内的居民楼,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
张士贵见城楼上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难以有效的展开反击,亲自带领攻城兵卒压了上去。
“砰、砰、砰……”
冲车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城门,终于……
城门崩坏巨大的城门给撞开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大洞。
悍不畏死的唐军从大洞蜂拥而入,马文举再次身先士卒,从洞中穿过领着不到百人,面对潮水一样涌上来的高句丽兵强行在内城打开了城门占领了辽东东门的瓮城。
唐兵顺着瓮城攀爬上了城墙,在城楼上与高句丽的守兵血战。
高句丽的守兵一个个持拿大盾与短兵,而唐军以长矛列阵步步推进。
便在这时,高句丽的守兵突然退下不战,城中挂起了白旗。
渊斌之派出了使者,表示势不可为愿意举城投降。
张士贵一时间也拿不下东城城楼,见高句丽愿意投降,也不知是真是假,索性便将选择权交给了罗士信,暂缓攻势,将情况转告给罗士信,让他这个三军统帅来决断。
罗士信的帅帐正在张士贵负责的东门,一直关注着这一次进攻的战果,听到渊斌之意图投降,愣了愣不由咧嘴一笑:“老家伙将我当做杨广来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