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寂无声,画心微微皱眉。
此前她虽然对和光同尘略有好感,却也并无多少男女之情,三分喜他倾城色,三分敬他君子品,还有四分一分为二,半是红莲业佛的造遇之恩,半是缘于他神似君逸。
这样的感情淡而矜持,怎会突然一不可收拾?特别是在药房门口见过和光同尘以后,就仿佛……明明之中有什么在操控着她的情绪,让她无法自持!
到底是什么在影响她呢?
为何她心中对和光同尘的喜欢会如荒草般肆意滋生,毫无缘由,甚至让她开始厌弃书逸……
莫非有人对她下了药……或者下了蛊?
画心脑海里一刹间闪过了倾君墨,不知为何,尽管几番试探都无果,可她还是觉得他像极了人皇君倾墨。
难道是人皇带怨重生,回来报复她与书逸?
“来人,去请倾君墨过来。”
天色渐暗,画心冷声吩咐,立即有暗卫领命而去,她无奈一笑,书逸啊……到底是没听她的。
倾君墨是和青音一起来的,一个负满脸心虚,一个端着药盘欲言又止。
“一个个都怎么了?竟这么怕我?”画心挑眉含笑着接过药,只轻轻抿了一口,她便知道这药是和光同尘亲自煎的。
只有他才能将药量火候控制的那么好,也只有他知道她喜欢喝几分甜的药。
她小口酌药,如同雅品芳茗,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你师父身体如何了?淫毒可解了没?方才他给我把脉时,我觉着他的身子还是烫得厉害。”
青音回的谨慎且含糊,“师父正在闭关,想来应是无大碍了。”
“你师父让你随我去城,你下去好好收拾吧,我这病久治不愈,怕是你一时半会回不来青城。”
画心并不追问,懒懒打了了青音,才一本正经地看向倾君墨。
青音退出去掩上门,室内又暗又静,倾君墨以为画心要问他百里祭的事,正绞尽脑汁地编着鬼话。
“说!你对本座动了什么手脚!”
画心将见了底的药碗狠狠往地上一掷,柳眉倒竖,唬得倾君墨微微一愣。
“我……我都未曾近过你身,哪有机会对你动什么手脚……”
画心爆喝一声打断他,“还不肯承认!无缘无故,为什么本座一见那和尚就像中了春药一样,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这症状与囚心蛊一般无二。”
倾君墨,“……”
暗忖:你自己春,怪我咯?
画心继续唬他,“你对本座和君逸怀恨在心,想来报复,我可以理解,可你堂堂一届之王……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倾君墨听得此话,心口立即一凉,原来在她眼里,人皇君倾墨就是这样的小人?
他也不辩解,直接跪了下去,脊背挺得笔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承认是吧?去将你家药尊大人请来,本坐要当面对质!”画心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认定是倾君墨暗中作祟,她身体到底有何问题,有必要向和光同尘问个清楚。